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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了什么?
武师父?
师父?
武术?
武术!
锦绣觉得这人今天要是进了元家大门,自己从此距离“斯斯文文,以德服人”的人生目标就更远了。
远到什么程度呢?
锦绣只能想到一个词——遥不可及!
来人很是纳闷儿,他竟然从一个三岁小娃娃身上,看出了生无可恋的气质。
很快就摇摇头,大手一抬,将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的出绣也拎起来,一手一个,抬脚进了元家大门。
迎面和闻声赶来的寿管家撞上。
寿管家不愧是见过大场面,身经百战的老管家,非常镇定的,笑眯眯的和来人打招呼:“楚先生!您可算到了!老爷在客厅等您呢!寻思着您这两日也该到了,老爷这两日就没出门!想给您接风洗尘!”
楚先生摇摇头,一手一个小娃娃大步往前走:“元老哥实在太客气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他开口了,我这里就没有不答应的!”
等众人在客厅一番见礼后,锦绣才闹明白这位先生的来头。
楚先生名子明,生的高大健壮,干过镖师,考过武举,经历丰富,为人健谈,性格豪迈,今年三十余岁。
能被元老爷请来,是因为元老爷偶然间救过楚先生一命,两人可谓是生死之交。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楚子明先生和出绣的女先生,楚子玉先生,是堂姐弟关系。
楚子玉之所以能成为出绣的先生,是因为楚子明听说了元老爷在到处给自家闺女找女先生,推荐来的。
此时客厅的谈话已经进行到:“元老兄,以后我和堂姐都要在你家混饭吃,还请你多多照顾啊!
我堂姐那人性子冷清,为人有些严肃刻板,其实骨子里是及喜爱孩子的。
想来你也知道,我堂姐当初嫁的人家家风清正,可惜没几年她夫君就因病去了,两人之间也没个一儿半女。
她夫家长辈做主使她归家,日后还可再行婚配。奈何她看淡了婚姻,一心不再嫁,从此做了个女先生。但她的心是极柔软的。
小弟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看在我的份儿上,要是她为人处世上有些瑕疵,还请您多多谅解。”
元老爷笑眯眯的挥着胖手:“不碍事,这都是小毛病,有本事的人,谁没一两样儿毛病,再说的文雅点儿,这就是性格使然!有本事的人没一两个怪毛病都不好意思出门!我都懂!都懂!”
锦绣觉得这位子明先生真是厉害,短短几句话,和元老爷从人情说到外面的故事,牛皮没少吹,正经事一件没落。
还顺便给自家不争气的堂姐讨了个元老爷的保证。
出绣也不知道听了哪个关键词,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拉着弟弟锦绣的衣摆,小小声道:“弟弟,先生好可怜啊,要不,我明日不逃课了吧!”
锦绣心说这孩子是真会捡关键字听,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姐姐你看见子明师父了吗?大概从明日起,弟弟就没时间陪你玩儿了,以后你只能一个人面对楚先生啦!因为我要被逼着学武去啦!”
出绣顾不上替自家先生伤心,惊讶的捂住嘴:“真的吗?弟弟你不是说,任何事都能以理服人吗?
你不是不想学武吗?那你去说服先生啊!”
锦绣:“……”
锦绣一噎,第一次从出绣口中听到她对自己说“弟弟说,”这三个字的威力如此巨大,让人有口难言。
锦绣语重心长的对出绣道:“姐姐,你知道吗?弟弟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出绣使劲儿摇头,还有些生气:“不,弟弟你说的不对!你说的都是对的!”
这要给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听了,就要被出绣给绕晕了。
锦绣都没想到,自己在出绣心里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但他明知以现在的他,是反驳不了元老爷做出的决定的,只能且行且看,慢慢谋划。
于是他握住出绣的手,两人面对面,语重心长道:“可我们首先要听爹爹的话,爹爹希望我学武,我就不能不听他的话。”
出绣很伤心的摇头:“可是弟弟你说过,你不喜欢学武,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做!爹爹坏!爹爹不讲道理!我要告诉娘亲!不让爹爹吃饭!”
锦绣无言,眼看出绣要闹起来。
他觉得和出绣讲不通这其中道理,只能一咬牙,违心道:“没有的事儿,就在刚刚,弟弟看到子明先生高大威猛的身形,气宇轩扬,深深被他的气势折服,弟弟想,这就是习武人的魅力,因此心里就暗暗发誓,日后要跟着他习武了!”
出绣眼中还带着迷惑,锦绣就听见元老爷激动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好!果然是我的宝儿!爹爹就知道宝儿一定认同爹爹给你做的选择!之前宝儿一定是口不对心!”
锦绣:“……”
第11章 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
锦绣:“我不是,我没有,爹你听我解释!”
元老爷是不会听锦绣解释的,非常开心的吩咐寿管家去准备一桌子非常丰盛的接风宴款待客人。
楚子明楚师父更是当场对着锦绣的身体上下其手。
经过他专业的鉴定后,楚师父很肯定的告诉元老爷:“锦绣贤侄真是练武的好苗子!这么好的苗子放着不用,简直是对贤侄优秀的武学天分的浪费,是犯罪!”
两人一锤定音,当场定下了锦绣日后的习武生涯。
出绣还很开心的跑去母亲兰娘的院子,告诉兰娘:“弟弟说他喜欢习武,武师父也说弟弟有习武的天分,现在大家都在前院吃饭,大家都很开心!”
说实话,兰娘有一瞬间的头疼。
想想家里被锦绣惊人的武力值恐吓的瑟瑟发抖的下人,兰娘觉得自己的头疼不是空穴来风。
同时,和兰娘有同样担忧的不止她一人,家里姨娘们听说了老爷真给锦绣请了武师父后,花容失色,惊慌不已。
刘姨娘对王姨娘说:“我前天亲眼见着,锦绣小手轻轻一挥,门房的木墙就陷下去一块儿,还是管家亲自带人修补好的。”
王姨娘眉头紧皱:“是了,前天寿管家说花园有块儿假山石可能不稳,掉下来会砸着人,想让几个小厮上去抬下来,结果锦绣三两下爬上去,一脚就给踢下来了。关键是,那大石不仅下来了,还碎成了小块儿,巴掌大的小块儿。”
钱一娘摸着胸口一脸生无可恋:“阿黄本来是镇子上最威风的大狗,结果那日在池塘边,我亲眼瞧着锦绣轻轻在阿黄背上摸了几下,阿黄好半天都没爬起来,从此阿黄见了锦绣只会摇尾巴傻笑。”
冯姨娘唉声叹气:“我院子那棵桂花树,精心养了好几年,眼看今年要开花了,我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呢!结果锦绣那日爬上去说要给喜鹊搭个窝……哎,别提了,妹妹已经让人将树连根拔起,准备换成海棠。”
十八岁还未出嫁的冬绣,手里巴拉着算盘珠子,听几位姨娘担惊受怕的说了一通,很不以为然的表示:“弟弟只是还没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道而已。
等有了师父教导,将来力道必能收放自如。再跟着教书先生读上几年书,明事理了,拳头自然不会对着咱们自家人。
到时家里有这样的顶梁柱,我们该多有安全感啊!姨娘们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刚好做了新鲜的,热腾腾的,刚出锅的海棠糕的雪绣进来,听了七姐冬绣的话,深以为然:“七姐说的是,小弟那里有爹爹盯着,出不了岔子,都别操心了。
没看小弟这么多天,霍霍的都是花花草草,一根手指头都没往下人身上招呼吗?小弟心里有数着呢!”
众人神奇的被雪绣说服了。
雪绣趁热打铁:“来来来!趁大家都在,一起尝尝我做的海棠糕!”
众人大惊失色,一个个连忙起身往外走,口称有事,年老的刘姨娘和王姨娘甚至不用丫鬟扶,快速出了屋子。
只冯姨娘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雪绣:“八姑娘,你做海棠糕的海棠从何而来?”
雪绣非常耿直的回答:“您院子前些日子不是新移植了海棠吗?刚好开花了!”
冯姨娘捂住胸口连连后退,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终于晕过去了。
饭后,锦绣最后一次尝试和元老爷讲道理:“爹,我不想习武,我想读书!
您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我日后想做一个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我一丁点儿不喜欢打打杀杀,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子,看起来粗鄙极了!难道您就不羡慕二叔家几个堂哥都能读书,都考中秀才了吗?
读书人说出去多有面子?!人家日后说不定就是官老爷了!咱们商户人家出来的,见了人家都要乖乖行礼问安呢!难道您就不想儿子我有朝一日也像那样?”
元老爷关注的重点有些出奇:“小兔崽子,你说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打杀杀?你说谁粗鄙不堪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锦绣:“爹,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元老爷:“自然!爱之深,责之切!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求你对爹感恩戴德,只求你日后能明白爹的苦心!”
锦绣:“行吧,您说了算。”
锦绣最后一次劝说彻底宣告失败。
但他依然没放弃做个斯文人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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