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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写到这里,她忽觉不对,改写:“……你从来不喝的。”
长生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脸色阴了下来,竟有些吃起明漪的醋,哪怕明漪是她自己。顷刻,她沉着嗓子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莫要将我二人区分开,之前你有几分喜欢她,现在就得有几分喜欢我,可知晓?”
屠酒儿一愣,等明白过来时,笑了笑,在桌上写道:“好。”
长生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有空时,也学你二姐,为我绣一双鸭子,制成荷包作为定情信物。我也会去找个好物什赠你,交换过信物后,咱们就算定下了生生世世的缘分。”
屠酒儿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写道:“那是鸳鸯。”
“无所谓,你绣什么都行,”长生对于那究竟是鸭子还是鸳鸯并不在意,“但千万要认真些,最好能一不小心刺破指头滴点儿血上去,显得心诚,这样我拿着也开心。”
屠酒儿听着这无理的要求,嘴角抽了抽,还是温顺地写道:“好。”写完后,她又多写了一句:“帝君原谅我了么?”
长生沉默了许久,闷声道:“没有。”
“那要如何才能原谅?”
长生的目光瞥向手里的酒杯,轻声道:“待三个月后,同我一起去北海之滨,你若愿意吃下一个圣树的果子,我便原谅你了。”
屠酒儿一听“北海之滨”“圣树”“果子”这几个字眼,立马明白了长生的意思,饶是她这般脸皮厚不知羞,耳根子也红了起来。
长生干咳了一声,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忙道:“我有点乏了,想睡一会儿,等晚饭好了你再叫我。”
屠酒儿赶紧起身,长生也站了起来,二人都不敢再看对方。
本来二人已要分别了,却又出了点意外状况。
因着帝君的身份,长生的服饰实在太过繁琐复杂,自己很难脱掉外袍,此时也没有神霄玉府那些侍女服侍着,只得站在床边和自己的衣带纠缠得焦头烂额。屠酒儿原打算离开,但余光看到长生的情况,终归不忍心,便停下脚步,回去帮她脱外衣。
长生没有拒绝,低着头偷偷看着帮她解衣服的屠酒儿,看着看着有点羞赧,移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看了回来。
屠酒儿一门心思都在长生的衣带上,专心致志地解开所有搭扣和衣带的束缚,花了点时间才将那件外衣完好地褪下。脱外衣时,她不慎碰散了中衣的搭扣,中衣领襟也散了开来,隐约露出了里衣领襟上缝着的一颗什么东西。
昏暗烛光映衬下,当她艰难辨别出那是什么时,刹那间心神俱震,目光再挪不开分毫。
那颗——
雨花石。
第100章 骗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屠酒儿努力地去想, 但在她的记忆中,只能约摸寻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她已经记不清当时与明漪具体的对话内容,可仍能记得, 这块石头……不过是一件当时哄骗她的最寻常不过的物什。原来已过去了这么多年。
原来这么多年, 她从人成仙,都未曾丢弃它。
屠酒儿有些晃神, 鼻腔里又酸又苦。她慌忙低下头, 不敢再继续看那颗缝在长生衣襟上的雨花石盘扣。
长生不着痕迹地掩上中衣, 遮住里衣的衣襟, 侧坐到了床沿上。她知道屠酒儿在想什么, 却反而有点难堪,如此轻易地把自己多年心事暴露给了狐狸,她还没做好准备。
屠酒儿抽了抽鼻子,收回心绪,念到眼前之事,便蹲下去在长生的手上写道:“我先走了。”
长生哑着嗓子道:“你……你能不能待在这里陪我?”
屠酒儿有点不解,写道:“帝君不是要休息么,要我留下做什么?”
“嗯……”长生竭力地去找借口, “这里……这里是内洞, 太黑了, 我在仙界那无分昼夜之处呆惯了, 就……”她声音渐小,顿了顿,又补一句:“不习惯, 你懂么?”
屠酒儿又写:“桌上有烛台。”
长生在身后捏了个法诀,指尖一动,桌上的两只烛台便瞬间熄灭。
洞中一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屠酒儿愣住,眼睛还未来得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便听对面传来一声尬笑:“唉,真是不巧。”
她明白了长生的想法,本来难过的心情好转起来,于黑暗中无奈一笑,摸到长生的手,轻轻写道:“那我陪着帝君,您睡吧。”
“嗯,”长生满意地点点头,点到一半发觉对方看不见,就收起动作,躺到了床上去,“……你需得拉着我的手,不然我睡不着。”
屠酒儿乖巧地写道:“好。”
片刻后,她又想起什么,续写道:“帝君,我何时能说话呢?”
其实屠酒儿的体内有一个上万年的命魂作基,什么伤都能恢复得异常迅速,虽然离拔钉没过去多久,但眼下她喉部的筋骨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想开口说话很简单。可长生贪恋她在自己手中写字的亲昵,不愿失去这份小便宜,故而怀着这私心故意隐瞒了实情,少见地开口骗人:“还要一段时间,你不要急。”
屠酒儿温顺地回写:“是,帝君。”
空气安静下来。
长生心里却觉有点难受,眉间一蹙,心情低落起来。
其实自读了那封信后,多年前那些误会解开,她便已原谅了她。屠酒儿固然做错过一些事,但也已经付出了惨痛代价,她本以为这狐狸始终在置身事外地玩弄她,却不想,原来她也……
她现下只要想到屠酒儿喜欢着自己,嘴边就忍不住要笑,哪里还记得住什么过往恩怨?仔细想来,自己原本准备对她做出的惩罚,不过是想吸引她注意的另一种手段。但凡她知晓屠酒儿自始至终从未断情,放下执念也不过是顷刻之间。
她欲要向屠酒儿示好,但又不知该怎么做,干脆直接借着琼华那回事向青丘提了亲。她见凡间夫妻都是琴瑟和鸣、蹀躞情深,便以为只要有了婚约,二人关系拉近是必然的事情,可是如今……屠酒儿一口一个帝君叫着,长生听进耳朵愈发不是滋味。
酝酿半晌,她才叹道:“你我终究是疏远了。”
屠酒儿看不见长生的表情,只写道:“您多虑了。”
“你变得太多了,以前的你从不会用敬词,也不会这么好脾气,”长生想起自己还是明漪的时候,屠酒儿那妩媚娇俏、妖娆风流的模样,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透不了气,“……那时就算我不主动,你也会厚着脸皮贴上来,亲我,抱我,给我起亲昵的称呼。如今我不主动,你却只是在我对面站着,低眉顺眼,克己守礼,不复往日。”
屠酒儿听了,心中溢满愧疚,写道:“对不起。”
长生不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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