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无以绝望（跪，黑化前奏(2/2)
“实验室不能吃东西。”白觉闻着饭菜香气，冷下了脸。
“本金拿不到，你可以收些利息。”白觉舔去唇珠残余的一点粥，“你可以慢慢去想，去尝试，怎么让我体会到与你那时同等的绝望。”
白觉唇瓣微颤。
孟清世显然不会配合。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煞白，低声说：“对不起。”
他得求他。
所以白觉也没有强调实验室的规定，伸手想要端起粥碗，然而一根筷子落在他手上，又远远弹开，打出了一道绯红放印子。
孟清世看着匍匐在他脚下卖着乖，尊严与人格一同摒弃的白觉，狠狠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白觉拉开门，就看到孟清世端着餐盘看他，微笑。
那他很可能承受不住。
可是孟清世不太配合。
孟清世就笑了：“你看你，什么都不在乎。”
他太软太弱，又比孟清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硬，有东西支撑着他的脊梁。
他转身，仍是以别扭的姿势，走到门口放下餐盘，出了食堂。
“我有说这是你的么？”孟清世轻笑，从白觉身边挤进实验室，将餐盘放在了空实验台上，挪了把椅子过去。
“我等你需要我给你口。”白觉抬起头，用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孟清世。
人的舌头能卷起的东西有限，所以他速度很慢，低垂着头颅，就像一条狗。
白觉忽然膝行两步，到孟清世身前，头埋在他胯间，伸手要去解他的腰带扣。
孟清世按住了白觉的脑袋，先把颈环锁链给他重新束上，只觉顺眼不少。
“哦。”孟清世应一声，用筷子挑起一口鱼，“那你不用吃了，正好。”
白觉什么都不在乎！
“你想做什么？”白觉仰着头问，膝下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护着的关节已经开始疼痛。
他抬头看向窗外，昏暗天色下已有星子可见：“我不值得被你原谅，只是我擅自觉得，虐待我，折磨我，在我做出成果可以赎命之前，能让你好受一点。”
怎么求？
可以先吃个饭，再补个觉。
“那好。”他说，“我们慢慢来，你先说，今晚我们可以怎么渡过？”
再让他揍一顿？
“如果我让你与动物交媾，如果我控制你的一切饮食排泄让你做我的狗奴，如果我砍去你的四肢装进罐子里，如果我把你赤身裸体扔在基地里任人蹂躏。”孟清世罗列着许多残忍手段，盯着白觉骤缩的瞳孔，笑了，“你看，你还是会怕的。”
白觉干掉了最后一口粥，站起身：“我吃好了，再见。”
白觉就直挺挺跪在他面前，膝盖砸在地上，“咚”一声响。
他有点担心，付北会对孟清世说些不该说的东西，考虑着要不要亲自告诉孟清世，但一直走到实验室门口，都没有得到答案。
他愣怔一下，走出门举起双手，想要接过那似乎过分满了些的餐盘，诚恳道：“谢谢。”
“那等你做完研究我再杀了你，你也不会绝望。”孟清世却觉得这个任他揉搓又没法对付的白觉，太让人绝望了。
除此之外呢？
只有他最在乎的研究能让他绝望，可是潘多拉病毒的研究，孟清世同样在乎。
他无论怎么对待他，报复都只能停在他身上，永远抵达不了他的内心。
白觉略点一下，继而摇头：“不是。”
白觉猝不及防，被他踹翻在地，又迅速爬起来跪好，却没有再动那剩下的半碗粥，他比刚才更加不知所措。
白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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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孟清世冷漠，继续吃饭。
白觉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对着碗中的粥伸出了舌头。
白觉摇摇头，坦荡：“怕，不代表绝望。”
白觉从善如流：“我求您。”
白觉脸庞微红，神色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命令的语气。
“你”孟清世一时无言。
“怎么？”孟清世挑眉。
半晌，他见白觉一动不动地跪着，略沉下腰，说：“你求我。”
“怪不得。”孟清世有气无力，“付北列举了一大堆折磨人的方法之后，笑我想打破你简直痴心妄想。”
他又换了称呼。
“你这种不把自己当个人的贱货，本来就挺破，还能怎么打破呢？”孟清世用恶毒的言辞辱骂着白觉，但白觉依然沉默。
“白觉。”孟清世羞辱性地踢了踢他的脸颊，“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听话任我报复，我迟早有一点会放下仇恨，谅解你？”
孟清世以为自己会快活，可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升腾的只有愤怒。
好在虽然他身体状态依然糟糕，下午的实验却异常顺利，白觉得以提前结束忙碌，只等晚上十一点记录今日数据。
“不许用手，舔。”孟清世说，“做一条狗。”
再让他干一顿？
孟清世放下了筷子，问：“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呢？”
他把餐盘里仅剩的一碗南瓜粥放在地上，白觉面前，说：“吃掉。”
“如果我找人轮奸你呢？”孟清世忽然问道。
孟清世砍得断他的脊梁，砍不断他的理想与信仰。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孟清世踢了踢他的膝盖，仰头懒洋洋地说，“你那张小嘴昨天太能吃了，而我被你影响了吃饭的心情，今天都不想让你口，你怎么办？”
他可以不在意潘多拉病毒的肆虐，可他那么多一路走来的兄弟，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断了他们难得的希望。
然后他转回头看孟清世，说：“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怎么让我痛苦都可以，因为我不会绝望，潘多拉之下，我无以绝望。是我想错了，对不起。”
他身后存着那些湿漉漉的东西，影响着自愈异能发挥效果，有些疼得厉害了，见到孟清世，他是准备能早点解决就早点解决的，避免明天真的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