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曾看见大象(2/2)
这年头病毒邮件都这么简单粗暴了吗？
我和老板同时转身看过去。
“尤其在你的面前，事事都要做得完美，说的话也温柔好听，就连长相也十分合你眼缘，像贴着你的心画出来的。他今天终于装不下去了？”老板道，“是谁戳穿了他？”
千叶城的上空暗沉沉的，电线从这头牵到另一头，四方的电线交织在一起，最后形成一幅错综复杂的棋盘。
我不由笑了笑，心情恢复了一些，便忍不住想气他：“是吗？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当初为什么会想收留我呢？”
我迟疑了一下，跟着他穿过昏暗的后台，杂乱的厨房，我小心拉着他的小拇指，希望这一刻能长久一些，但是千叶城深夜的冷风很快就吹拂在我的脸上。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我想起小七向大小姐低头的样子，心里很乱，恼道：“你别这样说他。”
我一直在酒吧里待到凌晨。老板和金换班，老板招了招手，让我跟他去阳台。
我把他的邮件一键删除，发现邮箱里还有一封未读邮件，发送者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点击进去，里面只有一条链接。
他点了烟，火光在他唇边明明灭灭，这才开始说话：“我还以为你和小七今天玩得很开心呢。”
我起来后开始清理我的邮件。
老板好笑地看我一眼：“被我说中了？平日里我是懒得跟你说这些话，只是我今晚实在看不惯你把他的问题揽到你自己身上。你可以当没听见。”
我回到出租屋，喝了一大瓶杏仁奶，盘腿坐在小桌旁，打开电脑，登录了3chain网站。我看了一会久违的Trigger视频。很快就觉得这些视频和我嘴里的奶味都变得腻味。
“我似乎让他难堪了。”
“费尔加，FLOWER集团的人来整改我们酒吧了。”
“……你会不会想多了。”
“那就由他自己去担心。”
我的心一颤，当即关闭了网页。
我缄默无言。
我自己也说不准：“我不知道。”
垃圾处理厂在公寓区背后，“嗡嗡”的机器声听起来像一台直升机压着我的头顶飞过。
视频里的我十七岁出头，因为改良了脑神经剪接技术，被授予安理会特级技术保护。
我在哪个节点上呢？
我当没看到他从他身边经过。
我在等候垃圾回收的队伍中见到了沈先生。
我闭上眼睛，心脏像要跳出胸膛。
烟草味和药油味钻进我的鼻子里，让人晕晕乎乎的。
老板递给我一支烟，我摇了摇头。
Vivi的声音忽然在此时响起：“未知通讯请求，是否接受？”
我不太认同老板对小七的评价，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老板皱了皱眉，可能是看我的脸苍白得厉害，什么也没问。他调制好，就把酒递给我。
突然，“啪嗒”一声，我迅速转身看去，才发现是我挂在橱柜挂钩上的袋子掉了下来，压缩饼干散落一地。
许鹤宁回到国研大学后，每天都闲得发慌给我发邮件。我怕他会在邮件里透露线索，每一封都会打开查阅。事实证明，我不应该对他有太高期望。
“可他是猪笼组的七公子……”
灯在天花板上闪了一下。
金一向面瘫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老板把手抽了回来：“别撒娇了，我说过我讨厌你撒娇。”
屏幕中的我微笑着看着屏幕外的我。
“但领队的是九龙寨的执行人。”
我在垃圾处理厂里逗留了一会。有机器人在现场清理掉落的垃圾残渣。这些机器人只安装了最简单的程序，从事这些工作还不需要用到生物脑如此高级的人工智能。
她顿了顿，眸子的光沉下去。
窗口打开，我期待会有一只熊猫弹出来，结果是一个视频。
我轻声说了一声“多谢”，看着灯光倒映在酒里。
他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
我正要反驳他，忽然想起今晚收到的那封奇怪邮件，便打算把这件事也告诉他，可话还没说出口，金就敲响了阳台上的铁门。
今天是老板和金值班，我在吧台前坐下，要了一杯Gin tonic。
“你之前不是不在意他的身份吗？现在倒要紧了？”
我倒掉杏仁奶，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又睡了一会。醒来才过了一小时，这一天还远远没有过去。
老板道：“June，凡事别想太多。如果他还喜欢你，他自然还会回来找你。”
老板哼了一声：“不是你自己拿着调酒师资格证找上门来耀武扬威吗？”
我去到Vivi la vida，是晚上九点半。
老板嗤笑一声，用温暖宽大的手掌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我忽然感到安心，被冷风吹得发麻的脸颊稍稍恢复了一些温度。我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蹭了蹭。
我短促笑了一下：“我和他……今天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还在抖。
我立即粉碎了这封未知邮件，全盘清扫我的电脑。做完这一切，我的脉搏还是跳得很快。
我神经质地把出租屋里所有物品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才缓缓在地板上躺下，把掌心贴在心口上。
我用手比量了一下。
他挑了挑眉。
良久，我才道：“我不安，难受倒也不尽然是因为他。只是我一想到像他这样的人物，也曾高高在上，谈笑风生，原来也是会对某些人低声下气，便心里堵得慌。”
今天发生的事情堵在我的心口，我生出某种逆反的心理，点击了这条链接。
“我是怕他会在意这件事。”
老板轻笑一声，吐着烟圈：“小七这人，说实话，挺装模作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