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万圣节支线:玫瑰宾馆(2/2)
我忽然觉得他像一只洋娃娃。
我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停下来。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敷衍你?”
“你很少到这一块来吗?”也许是我东张西望的样子太过像一个小孩子,谢如圭笑着问道。
经过谢如璋的身侧,我看见他赖在他哥哥怀里半死不活。我踢他一脚。他皱着脸,勉强睁开那双深蓝色眼眸,忽地又一笑。
他摔得不轻,磕了脑袋或许能让他清醒一下,反正没有流血。
我想说,何必这么认真呢?我拒绝你们,又不是因为你们的随便,仅仅是我心情不好罢了。而你们之所以会邀请我,也不过是因为你们心情不好罢了。
“喂!”谢如璋不满地叫了一声。
霓虹灯下,人影长立。我承认我有些心动。
我愣了一下。
谢如璋睁开了眼睛,有些无奈地呢喃道:“你是小女孩吗?”
谢如圭掐灭了手里的烟,匆匆追着往下跑,把谢如璋扶了起来。
他便眨了眨眼睛。
我微微张开了嘴,他顿了顿,舌头试探性地探进来。长睫毛颤个不停。我轻声道:“你才是小妞吧?”他一把推开了我。
我眯起眼睛:“那现在是我的主场了,先生。”
盛装游行还没有返回,这座倒垂的山寂寥廖的。商铺店子都关了门。我看了看钟点,一晚上居然就这么过去了。灯火依旧璀璨。
“小辣椒。”
谢如璋嗤笑:“醉酒的调酒师。”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他还在笑。
“吃东西吃东西。”谢如圭一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
“我没看到嘛。”
谢如圭明白过来了,一阵面红:“我没想好,我觉得你一定会生气。”
我蹲下身子,一手攥住他的衣领,谢如圭连忙护住他。
我们最后去了九街。
我呼出一口气,猛地夹紧他的右手臂,肩头抵着肩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侧身,在他的惊愕中把他从青石台阶上扔了下去 。
我把它抹了去,道:“你现在眨眨眼睛。”
他看着我,忽然闭上眼睛。
热闹的九街到处是烟火气。
“那你对着我的眼睛吹什么?”
我想泼他一脸。
湿滑的山道像一道梯子。谢如璋像只车轮往下滚,一路滚到楼梯平台才停下来,声音在空旷的山道上碎成一地瓷器。
“真是什么?”我挑眉问道。
谢如圭在他眼角亲了一口,道:“你刚才睫毛沾东西了。”
我的喉咙一下发紧。好像有一股激颤的电流蹿过我的身体。我粗暴地把他扯出他哥哥的怀里,有些动情地吻住他磕破的嘴角,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线,然后大力吮吸他的唇瓣,发泄似的。他微微潮热的身体贴上来,想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拒绝了。
我们三人走在湿滑的青石山道上。
“你刚才不是有点醉了么,我以为……”
“封口费吗?”他吐槽道,我有些惊讶他古怪的幽默,但这不妨碍他从风衣里取出一盒烟。我取了一支,他帮我点上。火光一下子映亮了他深蓝色的眸子。我与他对视,他喉结珠子似的滑动。火灭了。烟雾呼出来。
“我承认那一刻我们是心血来潮,但如果是现在邀请你呢?你愿不愿意?”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得让我觉得我的心脏被烫了一下。
“你待会真的要去酒吧吗?”谢如圭忽然问道。
“如璋!”
他还是有点搞不懂状况,没好气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的哥哥。
谢如圭惊得站起身来。
这对兄弟选了一间烧烤铺子坐下。一只旧型机器人给我们沏了一壶茶。我有些好奇地盯着它看。这型号看上去像三十年前出厂的NX8,但是添了不少新零件,改装得不伦不类的。
“让我看看。”谢如圭撩起他的眼皮,那深蓝色的眸子像一汪湖水惊颤。“我没看到东西呀。”他说完,对着那湖水吹了吹,谢如璋叫得更大声了:“哥,你疯了!”
我敛了眸子,道:“好吧,你给我一支烟。”
我静静看他,他好像想凑过来咬我,结果被他哥按了回去。
他微微低头笑了笑,忽然问道:“June,你真的不愿意吗?”
这两兄弟……
他哼了一声,推开谢如圭的搀扶,自己用手肘撑着身体站起来。站得摇摇晃晃的,估计头脑还晕着,一只手捂着额头。下阶梯时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滚下去。
“你还真是……”
我对吃这件事无法拒绝。
杂食,烧烤,卤味,豆腐脑……食市一般在凌晨一点至三点间开放。商铺大排档在顷刻间搭起,又顷刻间撤去。因此这里又被称为“风筝街”。
我有些恍惚,仿佛他和坐在青石台阶上与我打招呼的谢如璋重叠起来,又好像回到在山门他摘下面具的一瞬。我不由笑了:“我还以为是告别的时候了。”
他真不怕死。
“我看你是眼瞎。”
他给我起的外号就没一个是中听的。
“你是在酒吧里工作?”他一下子猜出来了。
“怎么了?”
“平时这个时间段里,我还在工作呢。”我喝了一口茶。涩涩的,苦意从舌尖蔓延到大脑。我不太喜欢苦味的东西。因此只尝了这一口。
谢如圭“唉”一声,揽过他的肩膀。
我看到谢如璋低头烤串时,睫毛不小心粘上了涂抹在上面的辣酱。他本人没有察觉,我也没有提醒他。他一眨眼,那辣酱便入了他的眼睛。他“啊”了一声,谢如圭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哄小孩似的捧起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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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进东西了……”他娇气道。
我对食物十分尊重,因此懒得和谢如璋计较。
我们吃完东西便往回走。
他皱起眉头,看了看他的哥哥。谢如圭依旧不擅长应付意外状况。我向谢如璋挑了挑眉,他接受我的挑衅,粗鲁地咬上我的唇。
我问道:“你们刚才是在等人吗?”
这是千叶城里最有名的食市。
我捡起在刚才拉扯中掉在地上的牛仔外套,搭在肩上,往下走去。
“唔,我是调酒师。”
“好了好了,别闹了。”谢如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们也走吧。”
我打开他的手,捻了捻他的眼睫毛。他长而密的睫毛在我指间扑棱扑棱地扇。辣酱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不由笑出声来。
“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他提议道,“我和如璋知道一个好地方。”
谢如璋捂着眼睛道:“你笑什么?!”
谢如璋没好气道:“你都猜到了,何必说出来?”
我看向谢如圭,道:“现在到你了。你刚才想做什么呢?如果我没有把你的弟弟扔下去。”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突然十分理解老板为什么不乐意听到我冲他撒娇。这实在是太嗲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又道:“你现在吻我。”
“嗨,June。”谢如圭像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脱口而出便是这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