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春夜的呢喃(2/2)

    我问道：“你真的去了一趟梨花大学？”

    Knights组织的首领，Mr.T，和秀村玩了这么多年的捉迷藏游戏，对秀村这种性格可谓是了如指掌。也不知道它当时给玩嗨了的秀村放了多少“有趣”的饵，才让秀村心甘情愿服用mandala，还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是的。”

    阿廖沙也参加了这个线下交流会，可他就做不出这种傻逼事情来，顶多回家后查查黑市，查查暗网。秀村怎么看怎么想，都是个比较靠谱的人，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然而，我一想到秀村当时也是这般莫名其妙就来到千叶城“猪栏”小区里找我，我便忍不住头疼，深切觉得只要查到的事情足够有趣，还真指不定秀村会犯什么蠢。

    【是的。这是全息时代生产的药物。用于改良人脑的配置，使其能够更好地接入网络。】

    我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想。

    “别总是你想是的、你想是的……你他妈的！”我大声道，“你的大脑早就被它控制了！你只是现在才想起来而已！”

    “我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它只是想和你对话。但是我觉得继续待在你身边太危险了。”

    Rex的妹妹曾经提过，她人生的转折点开始于她在大学时阅读了一本由人工智能创作的禁书，名字是《金鱼的梦境》。这件事……会不会也是Mr.T众多精妙手笔的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我便恼不起秀村来。我枕在他的肩头上嗫嚅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的大脑真的又被它控制了？”

    “我想，是的。”秀村迟疑了一下，回答，“但是具体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只找到了一段很短的录音，可能是当时我无意间保存下来的。”

    “我想、我觉得确实如此。”秀村无奈笑了笑道。他的语文应该不太好，简单换了一种表达便想敷衍我。我怒气冲冲盯着他，狠狠扯了一把他的袖子，把他抱到我的怀里。

    “是的，我这段时间都在想，当初我是怎么查到你和我们组织的老大之间有联系的呢？我对这件事情深信不疑，但这段记忆却缺乏足够的细节。我越是回忆，便越觉得奇怪。”秀村道，“后来，你服用了纳米机械毒品mandala，受到根斯巴克幻象的影响，这倒是提醒了我一点。”

    【当然是因为这种药物就是梨花大学实验室里泄露出来的。现在的学生，比我们的消息灵通多了。】

    【阶层本身就是信息壁垒嘛。】

    “纳米机械毒品mandala。”我道。

    【听起来很有趣嘛。你们一般在哪里交易？】

    “……过去的事情？”

    他留着一头黑色的及肩长发，发丝细细软软的，睡久了会翘起来。我喜欢他英气俊秀的眉眼，更喜欢他小小的嫩滑的奶子。他的大腿总是肉肉的，夹住我腰的时候最性感。他好久没有穿过女装了。我收藏了一套他的水手服写真，总想着要他再给我穿一次看看……

    我留意到秀村这个录音设备是一个微型麦克风。他平常拍摄性爱vlog时，会将它别在chocker上。或许秀村当时就是刚录制完色情视频便跑去参加了这个线下交流会。难怪像嗑了药一样嗨。

    一阵风吹起了窗台的百叶窗。

    秀村沉默了一会，答：“我觉得它在试图与我进行意识直连。我近几天时常觉得大脑好似突兀地被灌入一团凝胶状物质。这种感觉和上次你与我进行意识直连时很相似。”

    我立即推开他，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生气过后，便是迷茫。

    Mr.T……Tara……Knights组织真的是被黑门系统四大分处理器之一的Tara控制着的吗？纳米机械毒品mandala是从梨花大学实验室里泄露出来的——如果这个消息没有错误，那么它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就是梨花大学的“图书馆”——以梨花大学为首的常青藤大学联盟共享的数据库主脑。无论它是不是Tara，这个人工智能都极度危险。不知它用了什么方式，避开了基地军方的监控，一手创建了AIG组织，在校园内通过引诱学生投身到激进的政治运动中，并利用mandala控制学生们的思想，让他们成为千叶城大爆炸事件中的犯罪者。

    我的心刹时凉了一半。

    阿廖沙曾经和我提过这个线下交流会，没想到秀村也参加了。

    【哦？学生怎么会接触到这种级别的禁药？】

    【梨花大学。这种药物最近在学生群体中很是流行。】

    只要一想到刚才知道的事情，我对着他就气不过来。

    “我想，是的。”秀村低头摸了摸鼻子道，“录音里的那个人提到了全息时代。我想，当时的我一定会很感兴趣。”

    录音到这里便结束了。

    【可不是吗。你需要吗？我手上还有点货。】

    “秀村泽明，你迟早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我气道。

    我问道：“你当时服用了这种药物吗？”

    “所以，发生在你身上的整件事情，总结起来就是——”我道，“你，被你的T先生引诱，服用了纳米机械毒品mandala，将大脑接入到全息网络中。它得以成功入侵你的大脑，在你的大脑中植入了‘思想暗示’，让你相信我和它之间存在联系，它便可以通过你来调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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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你有推荐的渠道吗？】

    秀村看着我道：“小海豚，我是时候要离开你了。”

    秀村道：“我发现自己在过去某段时间里购买了大量的镇静剂。并且，我那段时间在色情平台上也异常活跃，发布了惊人数量的稿件。我的人气也水涨船高——当然，这是后话了。总之，我便重点调查了这个时间点前后发生的事情。然后，我发现我曾经参加过一个线下交流会。在那次聚会上，我得到了一种药物。”

    【……提高人脑的运算能力？】

    “没有足够的证据，再怎么笃定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我道。

    可他妈的！

    一切艺术都可以成为陷阱，当人工智能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人的思想又如何能保证安全呢？

    “没错。”

    “你说得对。”秀村道，神色十分疲惫，他应该一连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我不禁拉了拉他的袖子，把他拉到我的身前。秀村笑笑，好似为了安慰我，连声音放低了许多：“所以，这几天我重新查了一下过去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