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小王子的奇妙冒险(2/2)
“呸。”她将烟头扔在地上,“你一定是和大小姐厮混太久,所以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就算你炸掉千叶城,大马先生也会把你从基地的监狱中捞出来,你还是要工作。”那个奇怪的声音回应道。
“……鹅?”他笑了,“你总有奇思妙想。对了,你今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本来就是来看看你。过段时间我会很忙。”女人道。
“你不必讽刺我,你知道我无法理解。”
女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压根没有停下脚步。她离开了,重新回到千叶城的街道。
他们便好一会没有说话。
她道:“你说他的屁眼什么时候被操烂?”
女人怔了一下,又笑道:“就算你得到了肉体强化的机会,你延长了寿命,你还能做些什么呢?接更多的客人,给更多鸡巴口交?”
“……很可爱。”
“我没有,我很清醒,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完成的事情。”
“你今晚本来是想向他求婚的。”声音道,“为什么放弃了呢?因为他要去南极?”
“你疯了。”女人道,这次没有笑。
我甚至未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便进入了休眠。
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又做了梦。
“……什么?”
她用轻快的语气说着刺耳的话语。
“鹅。”
她便大笑起来,终于推门进去。房间是黑暗的,窗帘厚得像沾满油污的桌布。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像一具尸体。女人过去踢了一脚。他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女人打了一个响指,灯亮起了。黄澄澄的。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有一双蓝灰色眼睛的青年。
“鹅,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总能抓住每个人和每段关系的弱点,但是正是因为你无法理解,所以你永远可以那么客观,那么冷漠。”
他抬起眸子,那双美丽得犹似深海的眼睛亮起了奇异的光芒:“我想去南极看极光,所以除了强化身体,我还要购买很多很多的装备,这些都很烧钱。”
片刻后,它才道:“你为什么要指责他?你嘲讽他出租大脑、出租肉体苦苦筹钱,却丝毫没有想过帮忙,你只想等他死亡后,将他的思想永久存放在你的网络中。你从来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觉得自己也很自私吗?”
“阿紫,请等一下……”
“你说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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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炸掉这座城啊……”她忽然道。
她很快便来到暗巷里的一座逼仄的小楼。血迹、安全套、针筒、粘粘乎乎的不明液体……我大概知道这是一个很糟糕的交欢场所。有人捧着一缸假金鱼从她身边爬上楼。她的视线便跟着这个奇怪的男人走,好像很好奇,又好像漫不经心。接着她来到五楼,在房门前驻足听了一会,几声沉重的喘息,还有猫儿似的呻吟。很快,一个穿着黑色掉色西装的男人提着裤子从里面神色匆匆地跑出来。
她笑了。
这次梦境异常清晰、流畅。
她的步伐不再轻快,也没有哼着曲子的心情。她不看路边的摊子一眼,只是沉默地向前走。
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太过分了,可是坐在地上的男人只是淡淡道:“我想去南极。”
“什么宠物?”
也许秀村泽明的担忧是正确的,我确实被攻击了。
“大概因为上天认为没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道理吧。”女人道,用力将手里的戒指抛到一旁的暗巷里。
我梦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感觉很真实,仿佛我的意识落入到她的肉体中。她正穿行在一条拥挤的街道中,应该是千叶城,远处有FLOWER百货公司的巨大广告牌。她哼着歌,步子很轻快,经过路边的减价软件摊子会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一看。她似乎很开心,但是我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也无法控制她的身体,只能被迫在她的眼睛后做一个观众。
“那大小姐对你的定义呢?”
女人有些不耐烦了,她刚才在门外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像这一刻着急着离开:“总之,祝你一切顺利吧。”
竟然有人说出了我的心声。
“你真是无药可救。”女人笑着说,“不仅出租大脑,还要出租肉体,你那么缺钱吗?”
女人答:“不过是一只很蠢的宠物。”
“你和大小姐怎样了?听说你给她十八岁生日送去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他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女人对他吹了一声口哨,他回头瞪了她一眼。
他俩一人一句,我很难跟上他们对话的节奏,也无法进行思考,虽然现在气氛很好,冲淡了刚才的紧张,但是我越发昏昏欲睡。
我想……
“你真的很无聊。”
她笑了笑,道:“谁叫我现在只能和你聊天呢……算了,给宁生发一束加密的阿尔法电波吧,我怕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女人沉默了一会,忽然又笑了起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愚蠢的鹅,你只会测试我的生理反应,判断我说不说谎。我为什么要放弃?因为我只能造一个梦,所有人都爱我造的梦,唯独他不喜欢,他宁愿给钱报名参加人体实验,他也要去世界的尽头看极光。”
“倒也不会这么快,阿喀琉斯计划的实验不知道要进行多久呢。”
她的视野里并无其他人,不知道她在和谁对话。
“可爱只是你对我的定义。”
“是吗?那你闲下来的时候,还会过来看看我吗?”
她真的很无聊。我想离开她的身体。但是我无法动弹,只能继续跟在她的眼睛后。
她正注视着我,我被她捏在手中,我是什么?
秀村先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问道:“June,你怎么了?”
“这是被你碰见的第十回了。”也不知道谁在回答她。
她这才停下脚步,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是啊,因为你只是一个愚蠢的宠物。”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
“……我要做手术。”很奇妙的是,青年并不在乎,仿佛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对着女人笑了笑。他说话慢吞吞的,从地上坐起来,捡起了一个烟头,重新点燃含在嘴里,“我身体里很多内脏都开始衰竭了,没什么可惜的,不过听说阿喀琉斯计划正在征召参与肉体强化实验的志愿者,我想买个名额。”
她说话了,笑了一下:“喂,你说这是这个月里的第几回了?”
“……告诉他?告诉他什么?”她面无表情道,“我爱他吗?”
“等我闲下来,你或许已经在南极了。”女人道。
女人停顿了一下,忽然我的视野转了一个弯,我得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眉眼与我的父亲有八分相似,但气质冷冽,像一把锋利的刀。
声音安静下来,仿佛它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楼道里便安静下来。她靠在门边抽了一支烟,打量着四周,百无聊赖看向楼外黑黑沉沉的夜色。那是什么时候的千叶城?灰蒙蒙的,丝毫没有我印象中明亮迷幻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