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雨村献祭(四)(2/2)

    张启山的身体僵住,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动,先前底气十足的怒意消散得干净。陈玉楼松开了手,二月红却没有松开,五指近乎紧扣般地大力握着,道:“要取药,和我进戒指里。”

    二月红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没有再贴近,陈玉楼闭上眼,转过头道:“出去吧。”

    “徐福传送的那颗血珠你还记得,当年龙族是怎么剥离你的魂魄吗?”二月红站起身,贴近了陈玉楼,他身上的香气不同于陈玉楼的清冷药香,麝香配上其他香料,很容易让人燃情,但陈玉楼实在无法对他有旖旎心思,经历了他的一次次淫虐后,哪怕他的姿容再动人,身体再柔软,在他的手触碰到他时,身体本能地会战栗警惕,甚至有些恐惧。

    “你要给他上药么?”二月红的声音有些缥缈,陈玉楼却笑出了声来,道:“我若给他上药,他是又要阉他自己一次呢,还是编个故事说他把断了的那玩意儿接回去了?”

    思索间,他二人又回到了那间屋子,张启山看见他手上的药瓶时,目光闪了闪,萎靡地坐在床上,鹧鸪哨则躺在另一头,二人维持着先前的姿态。

    “可他确实受了伤,割下了大块肉来。”二月红看着陈玉楼的脸,似乎想看出些波动,“若是从前,他还是穷奇的时候,你一定会很心疼的。”

    陈玉楼低头笑了出来,他看了眼张启山腿间的血迹,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不是失望,不是放松,也更非是喜悦,倒像是一种新奇。他是用一块大腿肉代替了他腿间的那根东西吗?

    张启山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他巴巴地看着陈玉楼,背后的手却攥紧了,他确实没办法做到阉了他自己,当时急于想让陈玉楼离开,便削去一块大腿肉,可那也很疼啊,也会影响他行走,战斗

    陈玉楼没有挣扎,任由二月红将他拉进了戒指。戒指里的空间和他离去时已经大不相同,但那通往神魔井的传送阵还有联通所谓副本的圆台还在。

    陈玉楼在黑暗里眨着眼睛,鹧鸪哨在极痛极累间也没有那么浓的睡意,他的手搭上了陈玉楼的肚子,陈玉楼并没有推开他,甚至他的手也搭上了鹧鸪哨的手。

    他似乎急于想向陈玉楼传达那种委屈的情绪,忽略了二月红的异样,二月红走到了他身旁,隔开了他和陈玉楼相交的视线,道:“急着出来,现在不担心鹧鸪哨要死了?上药吧。”

    陈玉楼用小神锋剜去鹧鸪哨后背上的腐肉,撒上灵药,便用绷带缠在了他身上,他虽然没有故意折腾鹧鸪哨的意思,但却看得出来他不好受。这样的一身伤任谁也不好受,鹧鸪哨手背的经络凸起,额头渗出了许多汗水。?

    “张启山,你杀徐福的时候倒是挺准,那晚是不是喝醉了,眼神不好?”陈玉楼平静地看着张启山,忽然一顿,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我记得那晚你没有喝醉,而且即便醉了,有人篡改了你的记忆认为你把你自己阉了吗?”

    “猜到了,我也是他利用的人之一。”陈玉楼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你苏醒了,即使力量受制于界力,空间戒指你还会留存下来,壮大你的力量是吗?”

    “为什么不呢?”二月红玩味地笑了起来,道:“这么多年过去,在我沉睡转世的时间里,你知道张起灵的力量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吗?我和穷奇须得抓住一切可以提升实力的机会。”

    “这个空间戒指,是联通神魔人三界的媒介之一。界力影响下,除了一些特别的地方外,神魔无法自由来往人界,除非削弱自己的力量。”二月红拿起了一瓶伤药,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了那张缠满鲜花的鸡翅木椅上,“我死之前,我的手下魔将药不然就在思考令我重归的方法。一个世界的古物里,所都含的灵气并不足以让我复苏,所以他在魔界冶炼了多枚戒指,散布于不同的世界和时空,让那些有能力的人去墓中盗取古物然后在神魔井交易,为唤醒我做准备。而在不断地发展和开拓中,他也摸索出了一套模式,塑造了许多分身傀儡管理着每个戒指的运作。”

    和徐福相斗虽然不算恶战,但耗费的体力也十分巨大,张启山虽然心里不忿,但他也知道眼下并不适合吵闹什么,尤其是他阉割自己的事情陈玉楼已经识破点出,心中一有计较,加之多日未眠,一倒头便轻易睡去。

    心疼吗?提到穷奇的名字,陈玉楼的心里着实疼了一下,但那种痛却十分微妙,非是对张启山的心疼。龙玉将穷奇放在手心里,将他宠得无法无天,作为龙玉之时他甚至沾沾自喜,看着穷奇一次次展露的笑容,看着穷奇眼里与日俱增的依恋和霸道,他是如此的自豪。但此世,他所得到的却是深重的凌虐,张启山似乎全然不记得,或者说是将他的宠爱当作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他有些许不好了,他便不管不顾地来伤害他,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陈玉楼转过了身,脱下了鹧鸪哨的衣服,可以看见他身上有些伤口为鬼气所伤,已经发黑腐烂了。他和二月红各自处理着两个人身上的伤,屋里除了偶尔发出的抽气声,变得十分安静。?,

    “你”张启山似乎是想阻止什么,但被二月红拦住了,二月红也躺在了张启山身旁,四人分成两组各睡在一头。]

    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鹧鸪哨迷迷糊糊地想着,手圈紧了陈玉楼,他身上的药香沁人,舒适到让鹧鸪哨几乎以为回到了家中。

    陈玉楼没有反驳他,他想起了黑衣陈玉楼消失前说的话,张起灵和张启山这两个人如果无把握同时杀死,就不要杀任何一人。后面的话黑衣陈玉楼没有说,但陈玉楼却清楚,他转世沉睡的时间比他们都要长久,张起灵力量超过他是可以预计的事情,即使得回龙筋。

    那柔软的红皮沙发上就摆了许多伤药,应该是二月红为了方便和张启山筹集军粮和军火去往各个世界下墓而提前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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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鹧鸪哨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在二月红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他并不在意二月红目光里的情绪,要进昆仑神宫他们仍需用他,他并不担心近期会有徐福的遭遇。

    “放松。”陈玉楼轻轻拍着他肩上完好的地方,继续为他清理伤口,二月红为张启山换完药后冷眼看着,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等陈玉楼将鹧鸪哨的伤口处理完,便倚在鹧鸪哨身旁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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