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雨村献祭(三)(2/3)

    “你叫徐福为吾主?叫村民为畜生?”陈玉楼眯起了眼睛,他看了眼形容狼狈的鹧鸪哨,他盘在头上的翻天印已经完全散落,尘土和汗水沾染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尽管他看起来高大,但却似已到了某个极限了。

    村里的那棵桃树已经很近了,陈玉楼跑到那树下后便攀了上去,利落地用小神锋砍下了顶部的枝干。桃木克鬼,也能杀了吸血鬼,但有个前提,是上了年岁的桃木,这株桃树看着也不知能否对付那小孩,陈玉楼便只能尽量选树心的地方,小神锋虽然锋利但受制于人力速度还是颇为缓慢。

    在那黑色的利爪穿透陈玉楼的心脏之际,陈玉楼被鹧鸪哨撞到了一旁,鹧鸪哨一个翻身再次用魁星踢斗踹向那桃木,却仅仅只能将小孩踢开,甚至无法让桃木深入他心脏分毫。

    这一下便轮到鹧鸪哨后退了,他一脚踢去根本触不到那些村民的身体,但那些村民却能对他造成伤害,不过是两个来回,陈玉楼便看见鹧鸪哨身上多了几道血痕。

    陈玉楼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步伐却没听,紫符并不能给吸血鬼造成任何伤害,但那小孩却是御着这群鬼的源头。鹧鸪哨将鲜血喷洒在贴于小孩头上的紫符瞬间,那黑雾里便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华光,群鬼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那奔涌的黑雾消散了许多,明明要穿透鹧鸪哨身体的鬼爪生生改了方向。

    “快走!”鹧鸪哨将一张紫符贴在地上,便一个翻滚避开了那些厉鬼砸下的凳子,嘴里同时念动起了那两个道士教他的口诀,“上灵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灵。万鬼夜行,阴地洞开,为祸人间”

    “哈哈,死物?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小孩眼中的笑意被一种阴戾取代,他冷然道:“是长不大也不会死。”

    “是吗?”陈玉楼的头转向了那个老妪先前指的方向,此时已经可以看清老妪指的地方也是一棵参天大树,但是却是槐树。

    “噗噗!”锋利的碎钢嵌入了小孩的身体,在他忙于躲避和治愈之时,陈玉楼已来到了他的身后,小神锋带着铮鸣之响扎向了那小孩的脊椎。小孩听见身后的响动立刻要躲,反倒中了陈玉楼的计,陈玉楼全力往前一扑,将小孩扑倒在了地上。同时那截被削减了的桃木抵在了小孩的胸前。

    陈玉楼见他饮下符水,也不懒得再管他,推开门正要出去,迎面就看见了那笑嘻嘻的小孩,道:“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你”鹧鸪哨皱起眉,随着那黑雾的消散祭台上的红光也变得明显了起来,那小孩的笑声愈发的癫狂了,道:“鬼差对我视而不见,人也休想伤我分毫,哈哈哈”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嘻,嘻嘻”小孩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即又笑嘻嘻地爬了起来,四周的黑气在快速的消失,小孩歪着头,笑眯了眼睛,道:“你们以为杀得了我吗?我是不死的!”

    陈玉楼在心里不断地念着,嘴里也念着,那避尘珠似乎有灵性,忽然绿光一闪,竟直接将陈玉楼在树上砍出的豁口劈下,整个枝干便怦然落地。

    陈玉楼沉着那小孩避让之时,也冲了出去,他手上有避尘珠在,那些村民的魂魄根本不愿靠近他。倒是那小孩儿见他要走,想去阻拦,鹧鸪哨也硬抗着追了出来。

    “我来缠住他!”鹧鸪哨将最后一张紫符画完,掏出衣兜里藏的漫天花雨便向那小孩射去,他虽然断了左臂,但口齿尚能与右手配合,顷刻间便有此起彼伏的“叮当”声传来。漫天花雨里细碎的暗器发射,那小孩虽然已非人,但痛觉仍在,瞬间便被激射的暗器打得皮开肉绽,连连向后退去,命令他手下的厉鬼进攻。

    在陈玉楼飞跑的时候,前方的黑雾里又出现了一团火光,先前看见的烧纸老妪又出现了。她仍旧起身指着和祭台那个相反的方向,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玉楼。

    鹧鸪哨的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烂了,他身上有血淋淋的伤口外翻,也有黑色的淤痕,分别来自于那小孩和那些厉鬼。紫符贴下后,请来的阴差压制了那些鬼魂,已经减轻了鹧鸪哨许多压力。但他到底断了只手臂,非全盛之时,加之那小孩招招狠厉狡猾,鹧鸪哨虽然还能支撑,但带来的漫天花雨却已经用完。

    “不过是被摈弃在六道众生之外,不生不灭的死物,有何好高兴?”陈玉楼抹去嘴角的血迹,拉着鹧鸪哨空荡的衣袖站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僵尸虽然皮肉坚硬,但鹧鸪哨也不是没有扯断过僵尸的脊椎,因为僵尸力气大关节却僵硬。而这小孩却十分灵活,鹧鸪哨几乎抓不住他。但若说他不是僵尸,他的心脏可比徐福坚硬多了,当年在瓶山他和张启山联手将徐福削成了三段。

    那一扑的力量有多大陈玉楼很清楚,尤其他是选在小孩抬脚,根本无力缓冲的情况下。“叮”合两人之力,那桃木扎入了小孩的胸膛,陈玉楼感觉手上的虎口震得发麻,那一下他感觉扎在了坚硬的石头之上。

    陈玉楼愣了一下,将避尘珠收回口袋里,赞了声宝珠,便翻下树,捡起地上的枝干一边跑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将那截枝干削尖。

    鹧鸪哨浑不在意地将废了的紫符烧毁,然后放入水中,道:“我吞了这紫符烧的水,身上阳气会被遮盖,你放心去吧,我死不了。”

    小孩的脸色微变,随即冷笑道:“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来不及了,吾主的献祭已经要完成了,那些畜生的灵魂都会被炼化哈哈哈,可笑,你还以真是你们请来了什么鬼差吗?”

    “小孩,别走啊,叔叔陪你玩!”鹧鸪哨侧头吐出口里的血沫,将紫符贴在了小孩的身上,几乎是同时他背后横飞过来的木门也砸断在了他背上。

    “徐福没有把你转为吸血鬼。”陈玉楼指向了那棵槐树,道:“你真正的心脏应该和那些人一起,被埋在那棵槐树之下。”

    空气的黑雾已经淡了很多,陈玉楼回到了看见老妪的地方,老妪此时已经消散不见,夜空里隐约可以听见那小孩的怒吼声,那黑雾中刮着凌冽的风刃,与那森冷的鬼气不同,那风刃虽然刺骨却更加霸道,每次风刃吹过变能听见凄厉的号叫,无形当中似乎有一捆索,将那小孩统御的魂魄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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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玉楼的步子慢了一步,便没有理她,他虽然知道这老妪两次出现是有问题,但当务之急仍是削一把桃木剑,处理了那小孩才是。

    “可是我若去了,没有避尘珠,你阴差没请来怎么办?”陈玉楼转动着手里的避尘珠,外界如今阴气之重,恐怕和地府差别也不大了,他要出去砍桃木就必然得用到避阴秽鬼魅的避尘珠。

    “你在关心我?”鹧鸪哨抬眼,稍微一分神,指下的符咒便画歪了,一张难得的紫符便作废了。

    “杀了他!”小孩暴戾的吼声在陈玉楼耳边越来越淡,他不知道鹧鸪哨怎么样了,但他既然吸引了火力,陈玉楼就不想耽搁时间。至少,他现在需要鹧鸪哨,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快点,再快点

    陈玉楼皱起眉,道:“你若死在这里,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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