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断臂(2/2)

    “所以是这样啊。”陈玉楼低下了头,他手里的小神锋没有任何犹豫地刺向了二月红的双目。

    “啪啪”那金色的飞石砸在他翅膀上,将他的翼上的羽毛纷纷砸落。陈玉楼当即就认出了这件东西,是蜀中唐门的暗器——漫天花雨。

    红姑接过那印符,并不敢停留,她直觉虽然黑瞎子将张启山缠住,但现在瘸了的陈玉楼加上鹧鸪哨,并不会是二月红和徐福的对手。徐福的能力并不弱,鹧鸪哨当时在瓶山是和张启山联手才将他斩杀,现在他和陈玉楼虽然也能配合,但陈玉楼的身体远不如从前,对付徐福都十分吃力,更何况还有个二月红?

    “啪嗒”鹧鸪哨的整只手臂掉落在了地上,大股的鲜血喷射而出,二月红眼里红光转瞬即逝,他没有再理会屋内的人,而是冲了出去。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陈玉楼看着鹧鸪哨掉在地上的手臂,那断口处的血肉还收缩着,只是再也无法将手中的第二筒漫天花雨打开了。

    陈玉楼来不及细想黑瞎子话里的意思,便一个翻身堪堪躲过了二月红和徐福的袭击,“啪啪啪”几颗子弹适时地打在了二月红和徐福脚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在陈玉楼左手的小神锋捅入二月红腰腹时,他被鹧鸪哨狠狠地撞开了,二月红手上的锥子带着万钧之力,轻易划破了皮肉,穿透了人骨。

    几乎是瞬间,那三人便冲出了屋门,陈玉楼脸色一变,道:“拦住他!”

    至少徐福的反应说明了这一点,不过二月红却是硬生生从那漫天的金色飞石间穿了过来,金色的飞石夹杂着毒粉在他身上凿除了一个个血洞,他的脸上也被划出了几道口子,但他的目光却未从陈玉楼身上移开,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铁锥,直直地朝陈玉楼的眉心刺去。

    这种暗器的打造手法在清末就已经失传,用一个便少一个,他不知道鹧鸪哨是从哪里搞到的这东西,但世人评价此物时,却是八字“威力巨大,鬼神难避。”

    “老大。”红姑此时已经带着鹧鸪哨出现在了门前,陈玉楼松了口气,看向鹧鸪哨,道:“打不过就叫人?”

    他地上的影子在此时变作了一只巨大的猫型,灵巧地和张启山打斗着,张启山似乎被他惹恼,一脚踩踏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地板当时就凹陷了一大块。

    白衣陈玉楼从衣柜里走了出来,徐福明显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谁也没料到他的动作。衣柜里窗户极近,虽然被改造过,但窗子并没有完全封死,白衣陈玉楼狠狠一撞,炽烈的阳光便倾洒而进,陈玉楼看见他笑了。

    “什么?”陈玉楼有些急切,二月红冷厉地打断了他,道:“你不用想拖时间了,我们四个既然一起来,便没人可以拦住我们。”

    “吱呀”一声,所有人的攻势都停住,二月红的锥子也立在了陈玉楼眉心前,他的脸上被飞石打出了三道极深的血痕,狰狞的伤口让他俊美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可怖,他却只是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找到你了啊。”

    “呵,你的表演呢可以说是天衣无缝。”黑瞎子摊了摊手,道:“怕光,怕我们。但有一点,你没做到。”

    在他翻滚出窗户的那一刻,他好像听见“滋滋”的灼伤之声,白衣陈玉楼的惨叫声在此时响起,徐福脸色煞白。他很清楚阳光对于白衣陈玉楼的伤害,人在绝望时许会有寻死的勇气,跳楼跳河不过纵身一跃,上吊服毒也不过一踢凳子,一吞毒药但吸血鬼对光,就像野生的动物会怕火,水里的游鱼害怕干涸一般,让人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这个死亡的过程。

    “你不想让他回去了?”张启山怒目而视,黑匣子耸肩道:“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我还回去干嘛?”

    “那可是个不怕死的傻妞啊。”徐福轻轻叹了口气,面有怅然之色。

    屋内几人都有些意外,黑瞎子嘿嘿一笑,道:“咱们打一场呗?”

    陈玉楼不会,那么反之红姑亦不会。他又不是黑衣陈玉楼,连他都不会,更遑论白衣陈玉楼呢?

    他现在的能力,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他并不在意死亡。只是想能多拖延点时间,哪怕只有几秒,如果鹧鸪哨来看见,肯定会发现不对。能将这个世界的张启山和二月红引来就更好了,很大可能可以保下白衣陈玉楼来,若是不行他便死在他们手上,也总能让他们大打出手最差,不过和白衣陈玉楼一起长眠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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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玉楼在鹧鸪哨的掩护下,滚到罗汉床下,抽出两把枪来,对着二月红便打了过去。鹧鸪哨也趁机从怀里拿出一个暗色的竹筒来,在他拉开竹筒的瞬间“哗啦”一声,无数烁金的飞石激射,徐福当即就展开了翅膀将身体牢牢挡住。

    寒冷的锋芒直刺二月红那双若曜石般的眸子,在二月红侧头闪避的瞬间,张启山动了手。陈玉楼立即将身边的桌子踢了过去,只是他的腿实在慢了些,张启山不闪不避一肘击碎了那张桌子。就在陈玉楼暗道要失败的那一刻,黑瞎子的身影忽然挡住了他,那重重地一击,被他接下。

    张启山此时已经和黑瞎子打在了一起,鹧鸪哨将黑匣子里最后几发子弹打出,将一个印符甩向红姑道:“去帅府!”

    二人很快便感觉到了吃力,黑瞎子趁机喊到:“过来,到我这边来!”

    他手上的枪在打向张启山的同时,二月红手上的那把锥子再次向他劈来,二月红眼中的血红一片,如果不是因为白衣陈玉楼现在受到严重的伤害,他一会先解决掉屋子里的人。然而陈玉楼看着他劈来的那把锥子,却是不躲不避,这样的死亡于他而言是有价值的。

    “既然如此,告诉我又如何?我到底哪里让你们发现不对了?”陈玉楼的情绪有激动和恼怒,张启山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觉得危难关头,你会抛弃红姑,独自逃跑吗?”

    陈玉楼完全没想到二月红完全不顾生死地也要攻击他,或者说是想杀了他。那飞射的金石间穿梭着的红影飞溅出了无数的血渍,同样的凌冽的杀气也将他逼到了角落,眼见避无可避,衣柜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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