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离府(1/2)
白衣陈玉楼惧光,从衣柜里出来也只是站在阴影里,一件半透明的薄衣紧裹着他的身体,甚至可以看见他胸前有圆环的突起。
陈玉楼拉上了窗帘,他来到白衣陈玉楼身旁,他苍白的脸色在阴影之下有几分妖异的魅惑。陈玉楼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只被他遗忘的吸血鬼。
“你被咬过。”陈玉楼几乎是确定,白衣陈玉楼的身体颤了颤,继而无力地点头,贴墙坐到了地上,习惯性地将双腿屈起抱在胸前,“是,我被徐福咬过。”
陈玉楼愣了一会儿,道:“他没死?”
“没,我在瓶山和他”白衣陈玉楼闭上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他并不想提起,可是他还是看着眼前的自己,开口道:“我在瓶山和他成婚。他说,数千年的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他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去,我的出现让他重新想要活过来。如果没有我,他宁肯死去。”
“所以,你就和他在那个洞里成婚了?”陈玉楼有些讶异,白衣陈玉楼点了点头,垂眸道:“他真的很可怜,活了几千年只有他一个人,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陈玉楼的嘴张了张,他还是没有想把要说的话说出口,白衣陈玉楼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继而笑道:“所以我激怒了张启山还有二月红。”他的眼睛在笑,但里面却似乎有泪光,“那时二月红还对我很好。”
“他对你很好?”陈玉楼想起从七星鲁王宫那次之后,二月红就开始对他动粗了,不说像变了个人似的,但他身上暴戾阴暗的一面却在一点点加大。
“是,他对我,曾经很好。”白衣陈玉楼深吸了一口气,道:“黑衣陈玉楼来找过你吧?和你们都不同的是,在七星鲁王宫里,尸蟞潮起来的时候,我将张启山和鹧鸪哨带回了地面,然后跳进了尸蟞堆想将他救出来。我做到了,虽然身上被咬得没块好肉。”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衣陈玉楼的手颤了颤。
“那为什么是曾经呢?”陈玉楼有些茫然,二月红的转变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救了自己,可自己转眼就将他抛弃在尸蟞堆里,如果不是因为鲁王尸丹激发了他体内魔力的缘故,二月红怕是只会剩具白骨。二月红对他不好,陈玉楼一开始是完全接受的,只是这种不好之后不断地变本加厉,让陈玉楼也就觉得不再欠他什么。
“他们,觉得我水性杨花,见了谁都勾引我下作,像个婊子一样。”白衣陈玉楼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有些木然,但他不断颤栗的手还是露出了他心底恐惧的情绪。
陈玉楼的目光停留在了他胸前,那凸起的环佩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乳环。白衣陈玉楼的手抚过了自己的唇,“我没有勾引别人,只是,只是我忍不住,觉得他们需要我帮助,我一开始我在湖南募集善款,被张启山诱骗掳走,囚禁在地牢里。那个时候我真的痛苦极了,只有二月红对我好,安慰我,给我唱歌,我喜欢他。可是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如果我及时离开,他会和张启山继续好好地在一起可是,他不让我走,他打我,还、还和张启山一起”
白衣陈玉楼的唇紧咬着,接下来的话他不说陈玉楼也能猜中,是二月红和张启山强留他做了他们的小妾。而那之后也不见得他们两个会对白衣陈玉楼多好,那两个人如果都对白衣陈玉楼心动,但也意味着都背叛了对方,他们两人感情深厚便会对方产生愧疚,那么遭殃的就只会是这两人都动心的小妾。
白衣陈玉楼的手颤抖得很厉害,陈玉楼的手将他握住,道:“如果很痛苦就不必再回忆,我大致能够猜到。”
“你”白衣陈玉楼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是黑衣陈玉楼?”陈玉楼将他扶到床上,白衣陈玉楼闭眼苦笑,道:“不仅仅是他,我在躲避他们,可是他们迟早也会追来的。如果真的追来了,我会自尽,但是你”他看着陈玉楼,缓缓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莫名地让陈玉楼有些出神,许是血族的魅惑之力,陈玉楼有几分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扑向白衣陈玉楼,他的性子再加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特殊力量,确实很难让人抗拒。
“你不到那个地步。”白衣陈玉楼的话带着哭腔,他看着那根紧贴着屋门的蜡烛,眼泪缓缓涌了出来,道:“至少张启山还会在意你,担心你在暴怒下作出过激的行为。可是我我做不到了。”白衣陈玉楼露出苦涩地笑,“我当时真的好怕他会冲进来,把我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打,一顿操。”
陈玉楼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白衣陈玉楼转过了头,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哭,道:“我很没用,谁都反抗不了。可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啊,就算暴晒在阳光下我,我也”
陈玉楼心中一痛,这是另外一个他。莫名地有些不甘,白衣陈玉楼似乎并未对不起过任何人,如果一个人善良懦弱就该被欺负,该去死那个人如果是别人陈玉楼或许不会置予评价,但是他自己却会很生气。
白衣陈玉楼停止了啜泣,他揉了揉微微发红的鼻头,看着陈玉楼阴沉的脸色和握紧的拳,忽然笑了起来,“你看,你还会生气。在张启山要进来的时候,你看见我害怕,会砸碎油灯保护我。你还有血性,所以你为什么要死?”
“我,我也难受。”陈玉楼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就像有只手攥紧的了他的心脏,是啊,他真的好想死,可是也好生气,凭什么啊!
“昆仑,爹爹都死了。”白衣陈玉楼抹去眼里的泪水,道:“二月红骗我,他说可以复活爹爹,他骗我”
陈玉楼的头猛地抬起,他震惊地看着白衣陈玉楼,白衣陈玉楼自嘲般地摇头道:“可他没有骗你,你的父亲还有复活的机会。可我没有了,昆仑也没了。”
陈玉楼的心平缓了两分,他差点忘了,他忍受这些痛苦的根源是什么?可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好难受,好想死呢。
只不过,他看着白衣陈玉楼的眼睛,觉得似乎该说些什么,便道:“我听黑衣陈玉楼说,你说二月红对你的孩子很好”
“是啊,是很好呢。”白衣陈玉楼是彻底哭了,哭着哭着就抱住了陈玉楼,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嘿嘿嘿”
湿热的眼泪沾染了陈玉楼的肩膀,白衣陈玉楼在抱住陈玉楼的瞬间,陈玉楼便感受到了他胸前两个地方硬硬的,果然两个乳头都被穿了乳环。他轻轻地拍着白衣陈玉楼的后背,柔声道:“既然你喜欢你的孩子,你怎么会死”
“不,他们不在了。”白衣陈玉楼揉着自己的眼睛,踉跄地坐到在了床上,哭了很久。那个不在了的含义,让陈玉楼心里有了很古怪的念头,他看着白衣陈玉楼哭得凄惨,心里感觉十分难受。
屋外的天色已经晚了下来,陈玉楼不想再刺激白衣陈玉楼,便避过了孩子的问题,和他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同的经历。
“笃笃。”屋外的敲门声响起,两人默契地安静了下来,只听屋外的仆人道:“陈公子,该用晚餐了。”
“行了,放在门口吧。”陈玉楼说完,屋外响起了放餐盘碗筷的声音,一会儿脚步声便远去了。看来那根会被门推开而撞落的蜡烛,确实让张启山顾忌了几分。只不过陈玉楼知道,这种顾忌怕持续不了多久。
他从门外取了晚餐,有蒸羊羔卷儿,蒸鲈鱼,一钵鸡汤配两个小菜,很丰盛。比他怀孕那段日子丰盛多了,可陈玉楼并无什么胃口。将饭菜取进来,看了看白衣陈玉楼,白衣陈玉楼轻轻摇头,道:“我只喝血,而且是徐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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