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刀剑纷乱缓步行(2/2)
谢繁霜盯着泛着寒光的剑锋,不语。
“那也先去了才知道。”谢繁霜将剑入鞘,弯腰将他抱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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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繁霜听得次数多了,倒也没不耐烦,只回他一句:“别怕。”
吴县令叫了一声:“谢公子,你……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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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吴县令低声道,“我们如此大摇大摆,会不会?”
谢繁霜顿了顿,并不说,只道:“明日上路,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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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朝廷下令严惩行凶之人,当地官员赶忙派了精锐去现场探查。
那被叫了称呼的青年狠狠一颤,却死命低着头不肯去看杜小影。
“考取功名,入仕,投身报国,见风使舵……我这几日想着自己这一生,分明一刻都未歇息,却似乎全无建树……”
那先前被谢繁霜吓晕的杜小影与两人凑得最近,他看着烛火里谢繁霜的脸就觉得好看,他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继而去看被谢繁霜放在一旁的青年人,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大叫道:“县令……吴县令?!你还活着!”
吴县令望着那些金人的尸体,有些木然:“他们都是欺辱过我的。”
吴县令是大庭广众之下被辱的,就算纵观整个朝廷,恐怕他也是第一个被欺凌的官员,是故这骇人听闻的事几乎每个百姓都知晓了。
“住店,一间。”谢繁霜如此说道。
此时,谢繁霜已牵着一匹马儿走在往北的路上,落了雪的泥地第二日便会结霜,湿滑难走,马蹄儿踩在上面总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滑,失了稳当。
吴县令与那店家都是一愣,吴县令以为对方没钱,店家眼睛一转,以为两人有事儿,都是心怀鬼胎的应了。
“我听闻那里缺人,最近又很是动荡……平日里不觉得,但是他们一出事,这些小镇跟着便没一日安宁。”吴县令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我这样的,他们愿不愿意留。”
但他好强,又怕耽误了行程,是故一句也未同谢繁霜说。然谢繁霜明明走在前头,却似乎什么都看在眼里,他整个人都未站稳就被架着入了店。
谢繁霜一步向前,挡住了众人的目光,冷着脸:“走!”
“但我活该。”吴县令嘴角泛苦,“我曾也冷眼旁观,由着他们去欺辱别人,天道轮回,我终究没逃了去。”
如此浊世,江北尚已自顾不暇,到底是谁敢神来一笔,正面痛击那金人的嚣张嘴脸?
作者闲话:
少年们闻言面面相觑,心动万分,却仍忌惮于金人不敢动作。
少年们被那气势一震,到底惧怕他那冷酷的剑刃,彼此搀扶着,都逃命去了。那杜小影似是想留,却被谢繁霜一眼看得心凉,也只得离去。
“江北,义军!”
因带着人,谢繁霜不好一天不进米粒一直走,日头刚偏西,他选了个店将吴县令扶下马,吴县令甚少骑马,一般出行都是抬轿的,再不济也是马车,今日一骑就是大半日,他只觉得下半身都是酸麻的。
谢繁霜点了点头,继续在前面走。
吴县令见对方分明比自己年少,举手投足间却极有气度,想来自己之前困在功名利禄之上,眼界极窄,如今跳脱出来,方觉天高海阔,这茫茫天地,年少英雄,心里不得不说是钦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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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繁霜冰冷的眼里总算有了消融的模样:“为何?”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少年们或高或低的都在低头私语,更有甚者悄悄向前走了几步,想要见见对方究竟面貌。
吴县令咬着牙,满面绝望,他在那日就想过自我了断,只是那鸿烈瞧出了他的意图,告诫他,如若他寻死,就去找一千一万个少年像凌辱他一般去对待他们。如今,鸿烈已死,他虽然已脱去桎梏却脱不去全身的肮脏了么。
两人只一面之缘,本互不了解,只是吴县令当官许久,虽不像那大堂之上那班人见了人就敢说一二,却也是知道对方不是朝廷中人,一路听了许多传言,不由得担心。
马上驮着的正是吴县令,他因旧伤未愈,不能下地多走,此刻马鞍上垫着厚厚的毛毡,总算是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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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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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被金人强撸来的少年已自行穿好衣物,谢繁霜将怀里的人放下,道:“你们走。”
谢繁霜闷闷道:“我姓谢。”
大厅里一瞬间空空荡荡,火盆未有新碳,徒留下萧瑟的余温与逐渐熄灭的红苗。
言罢就要往外走。
吴县令闻言怔楞片刻,随即道:“江北!”
谢繁霜出言打断他:“你接下来想去哪里。”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谢繁霜坐于一旁,用白布仔细擦拭他剑刃上的血迹,不知听进没有,而那吴县令却仍是说了下去。
将人放到榻上,谢繁霜细细看了屋外情况,转身对他说道:“放心住。”
杜小影显然没察觉出对方的抗拒,挪的更近了些:“是我啊!我是烧饼店的杜小影啊!你还来我家吃过饼的!”
吴县令无奈,又说了一遍他的忧虑。
那吴县令愣了愣,随即道:“谢公子!”
第二日,金使全军覆没于江北小镇的消息不胫而走,宛若一卷冬风刮入人心,透骨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