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暴起(2/2)

    “我没有，哥哥听我解释！”玄夜急着辩解，他点叶遥侍寝，的确是存了报复的心思，也是想借着这个试一试尹辞的反应。尹辞不在乎的样子装得那么像，他只有将错就错，互相折磨。

    玄夜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要信离岳的鬼话，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和离岳那种一错到底的人是不一样的。我说过的，无论有什么事都一起面对。我们不是正在挽回吗？”

    “你去干什么？”黑龙庞大的身躯蜿蜒着挡在他身前。

    “你杀得了他？他一心想诱你回去，你若是真的去找他才是正中他下怀，你冷静一点！”

    “这就恼羞成怒了。”离岳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尹辞越愤怒，他就越高兴。他笑道：“尹辞，来吧，你知道该怎么摆脱的。”

    “你碰了别人，还老是欺负我，我不要你了。”玄夜总是要挟他，欺负他，气他。他最后想要守护的东西也被玄夜拿来做威胁的筹码，连拉着离岳同归于尽都做不到。活了这么多年，无论是为人、为神都一无是处，感情也败得彻底。

    如何都甩不掉玄夜，尹辞十分恼怒，仿佛回到了和他在魔界抢人时的场景。那时玄夜也是这般难缠，豁出性命一样的追着他对了，都是为了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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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辞，只要你一死，我马上变成下一个离岳，把你拿命换来的五界毁得干干净净！”

    “我要去杀了他。”握剑的手收紧，尹辞眼眶发红，他不该一等再等，早日结果了离岳才是真正结束一切的办法。

    “为什么不要？”玄夜急切地问。才刚刚想起，怎么能不要呢。

    脑海中一道锁随着往事浮现轰然碎裂。尹辞收了掌心的力量，冷冷地命令他：“松开，容明。”

    “我说到做到，你尽管试试！”

    玄夜搂紧他，去看他脸上表情，他脸色惨白，伤心欲绝。

    “离岳！！！”他怒极，手中白光一闪，迅疾如电转瞬已突破幻境直上九霄。“哥哥！”玄夜心道不好，化龙追着尹辞而上。

    “让开！”

    “哥哥！”玄夜受控，身体已然扭转，他被尹辞的决绝吓到，脱口道，“你敢！”

    他张开双臂，接住了他的星星，两人相拥着坠落。

    玄夜的时间凝固了，短暂的停顿以后，他像被解开的绳子，软软地滑了开去。尹辞得以脱身，鬓边青丝凌乱面色如雪。他深深地看他一眼，眼中暗含诀别之意：“我命令你，马上回去，不准追上来。”

    曾经在他面前无比乖顺讨好的人，也有威胁他的一天，尹辞气得咬牙。他不甘地望了望天空，向着玄夜坠落的方向折返。玄夜已变回人形，在风中遥遥地望见尹辞飞过来，如一颗陨星。

    “别去，和他同归于尽不值得。”玄夜扑过去叼了他的肩膀，身体盘旋而上，意图将他缠起来。尹辞在他围起来的空间内不住挣扎，劈出的剑势荡开层云，却伤不了他分毫。白露对他无用，尹辞弃了剑，掌心运起金色法力流，劈向玄夜腰身。龙鳞随着他的掌刀溅出来几片，内里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尹辞深恨自己身负这样的使命而生，却妄图逃脱；亦是怨自己对不该得到的起了贪恋之心。醒来时看到这样一个五界，他没有一刻不后悔自责。现在，那根紧绷的理智之弦终于断掉了。尹辞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离岳，终结这一切。

    玄夜紧紧缠着他，求道：“哥哥别中了他的计，说好要合作的，我们一起对付他，你别冲动！”

    尹辞的衣角在狂风中翻飞，他越飞越高，浮云被远远抛在身后。看着架势是要杀上天去找离岳。玄夜狠狠心一口衔了尹辞的腿，将他甩回去。尹辞被阻，持剑望来，双目凌厉：“让开，别挡道！”

    不能冷静，他和离岳这种一身罪孽的人，早一刻消失都算好：“和他同归于尽还是能的。”

    “可是我不要你了，玄夜。”尹辞喃喃道。想起来又如何，现在他已经不想要这誓言了，就是死也不想带着他了。

    已经是天大的错了，又能挽回多少？他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尹辞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好啊，你也说过要生死不离，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找离岳同归于尽。”

    尹辞的速度太快，身影在空中拉成一道白线，玄夜紧紧跟在他后面，几次要够着他，都被他甩开了。他原本追着尹辞出来，刚好撞见他被幻境所困，借着契约一进去就听见离岳说的那些话。只是忍不住问了一下，离岳这个见不得他们好的，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尹辞的反应这么大。

    生死不离，虚空里成亲时他许下的誓言。玄夜神情几变，不可置信：“哥哥，你想起来了？！”

    尹辞气极恨极，生而为神没有一刻自由。天道阻他，玄夜也来拦他，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尹辞手中金色光芒暴涨，看样子是打算出全力。尹辞若是认真和他打，玄夜胜算极小，但就算如此，他也绝对不让尹辞自己去赴死。他缠紧尹辞，拼着被他斩成两段的危险，在心中默念，如果尹辞舍得，就让他劈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