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归去(1/1)

    26、归去

    景非等人恢复以后，告诉尹辞从天界逃出来的不止他们几个。尹辞带着人频频往来人界底层，陆续救了几十人回来。

    天界众人以他为首，气息严正，在各界混杂的局势里隐隐自成一派。大小会时，已无人再敢轻视他。如今人界还混乱着，天上的动向却停了。除了那一场幻象外离岳竟然没有再生过事端，众人不知他龟缩着图谋何事，都有些举棋不定。

    “哥哥，你觉得呢？”玄夜听完汇报，转向尹辞。

    “他在等待一个契机，我们也等着便是，其它一切照旧。”尹辞道。

    会议就此解散，两个仙侍早已在门口等候，那是景非硬塞给他的。说不可在魔君面前失了面子，所以特意选了两个以武见长的仙族给他充场面。这两人安静，比咋咋呼呼的祁原有用多了，遂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哥哥等我。”尹辞起身要走，玄夜拉住他的衣袖。尹辞丢了面子，接连“冷落”了他好几天。现在果然是不堪忍受了吗？

    “和哥哥有要事相商。”

    尹辞原地站定：“什么事？”

    玄夜道：“哥哥被离岳控制的时候，可曾知道他是如何使用神器的，又可曾差了什么东西。我带着你在凡间游历时，他的人紧追不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神器除了本身的作用之外，只是力量的集合而已。他得到以后抽出力量，化为己用了。唯独留下一把盘古斧，做劈裂五界之用。”所以离岳才会变得那么强。

    尹辞说完，沉吟了一下：“神器有五把，他还差一把。在五界之中搜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其余的我不知道。至于抓我的原因，可能是为了继续利用我。”

    尹辞全部的力量都在那一半阳魂上，既然已经抽出，还要一个软弱无力的躯壳做什么？其中蹊跷，尹辞语焉不详，显然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愿说的。玄夜没有问出来，而是着眼于另一个重点。

    “还剩哪把神器，是什么？哥哥有头绪吗？”

    “没有，我替他找过，踏遍五界一无所获。”尹辞坦然道。玄夜原本还不解，离岳为何不一口气把五界毁了个干净，拖拖拉拉，时动时静。现在看来多半是在找剩下那个东西，如果找不着，他破灭五界的计划一定受阻。那么他现在在等的契机，一定也是剩下的神器。

    尹辞虽然不知道剩下的在哪里，但是现在他们手里有盘古斧。胜算又多了一分。离岳飘忽不定的行为终于摸到到了一点头绪，玄夜心里有了底，才有空骚扰尹辞：“哥哥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

    这是终于发现自己被冷落了吗？

    “自己反思。”尹辞从他手中扯回袖子，衣摆飘荡出门去了。

    两个仙侍立刻跟上去，落后他半步，分立两边。左边那个似乎有话要说，憋了许久，走出院墙以后终于憋不住了：“君上，恕我直言。您和魔君是不是太过”

    太过什么？太过亲密，太过逾矩？他跟了尹辞几天，渐渐从周围的人口中得知，尹辞和玄夜关系不一般。魔君对他以兄弟相称，魔界众人称他做主母。夫妻之名夫妻之实，一样不差。这一神一魔，处于互相敌对的两个种族的顶端。魔族又都是些贪婪放纵之辈，无恶不作，一向被天界的人瞧不起。若是在五界没崩坏之前，尹辞恐怕要遭万人诟病。

    依他看来，太过荒唐了。

    “你也觉得太过荒唐吗？”尹辞没有停下步子，迎着拂面而来的风淡淡道。他眼帘微动，闲庭信步，似乎早已为他们的命盘摆定了方向，“不必多言，我自有主张。”

    “是，君上。”

    尹辞挥手道：“今日不去虚空了，你们回去吧。”两人道了别，尹辞揉揉额角，往回房间的路走去。他近日神思不属，总是莫名奇妙忆起一些事情，听见有声音在脑子“小夜小夜”叫个不停。而且那个本该蛰伏于神界不出的人，也并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安分。离岳借着曾经给他的命令，夜夜入了他梦里游说，搅得他不得安宁。

    尹辞回了屋，坐在小桌边撑着侧脸，不让自己入睡。玄夜迟些回来，见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坐到小桌另一面，轻声道：“困了怎么不去睡？”

    “玄夜。”尹辞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道，“他要回来了。”

    玄夜一怔，转而轻笑道：“不都是你吗？”

    “不，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对你没有”他对玄夜是没有感情的，一再纵容玄夜，不过是依着完整时的自己行事。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来，说了到像是逞强，越否认越有了那么几分意思。

    玄夜点头，看着他困得不住点头的样子，眼神温柔：“这些时日，多谢你了。”

    尹辞又道：“等他回来，你不可胡闹。有什么事好好说清楚，他会懂的。不要老是惹他生气还有乖一点，在下面，记着自己是妻”

    好好的道别被他用来说这个，玄夜又好气又好笑。看来没上成玄夜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遗憾。

    尹辞说完，扑通一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可什么都没答应。”玄夜走到另一侧抱起他，对怀里安静合着眼的人道。他原打算把尹辞抱去床上安睡，不想还没走到床边，尹辞突然醒了。

    他看清了玄夜，两道长眉立时倒竖，挣开玄夜的怀抱劈手就是一巴掌。玄夜让他打蒙了，不解道：“哥哥？”

    “魔是不是都这样，得寸进尺，满口谎话！”尹辞气得口不择言，他的确是想起来了，但想起来的不是什么好事。而是阳出现以后，发现了玄夜没有按着所谓交易给他全部力量。以及缠绵以后，玄夜在他耳边小声说话的内容。

    玄夜只会骗人，而他没有必要再去相信了。尹辞因为愤怒眼尾通红，他伸出手，强硬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

    “我们好好谈谈行吗？”玄夜脸颊生疼，毫无防备让尹辞打了一巴掌，他也心情不佳。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劝道。

    “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见他毫无悔改之意，尹辞左手一挥。玄夜撞到墙上，砸出蛛网似的裂纹，碎屑漱漱洒落。玄夜手腕使力，竟是半点挣脱不得。白露飘过来，剑尖悬停在他赤红的眼珠前，随之而来的还有尹辞冰凌似的声音：“容明，别动。”

    “把神器给我。”

    一股淡金色的法力流从玄夜身上透出，雾气似的，聚成一股没入尹辞的掌心。玄夜初时试图挣扎，到后来，彻底死了心一般平静了下来。

    随着法力的抽出，玄夜眼下生鳞，眉心堕魔印浮现，额上的双角生杈，比原来的长出了许多。

    他头发凌乱，一双红瞳在黑发掩映下，鬼魅可怖。尹辞放开他，他缓缓滑坐到地上，嘶声道：“你想一天到晚都和我在床上度过吗？”

    尹辞还未明白他话中意思，玄夜面容剧变，身体被鳞片覆盖，转瞬已化了龙形。锋利的龙爪抓住尹辞纤腰，撞破墙直冲上天去了。

    尖利龙啸划过主城上空，叶遥头疼欲裂，捂住耳朵出来一看，只见一条黑龙如流星坠落，闪电般向天边飞去。

    “搞什么？”他喃喃道。

    “放开我！”尹辞被他拦腰抓住，失了平衡，险险挂在空中。他去掰腰上的利爪，鳞片坚硬光滑，任他如何捶打都纹丝不动。

    “白露！”他高声呼唤，白露却没有立刻出现。玄夜飞得太快，连应召赶来的白露都追不上。不知飞了多久，到了群山环绕的一弯湖水边。玄夜将他扔在湖边草地上，自己扎进了湖里。

    碧色湖水腾起滔天巨浪，荡起的水波冲上岸险些把尹辞浇透。尹辞疾退几步，看着玄夜在湖里发狂似的扑腾。水面上电光闪烁，银白色的鱼成群结队跃出水面，拍水声和电击声一时炸响在耳边。湖面上很快浮起成片的白色，那都是被玄夜释放法力所累及的生灵。?

    黑龙勉强闹够了，游到岸边，变回人形爬上来。玄夜全身都是水，身上带着浓重的水腥味和焦糊味。他走过去，尖锐利爪抓住早已看呆的尹辞，眼神暗得可怕：“哥哥，我们还没在外面试过。”

    这样的玄夜，浑身散发出暴戾气息的玄夜，让他似曾相识的同时，有种刻骨铭心的恐惧。尹辞惊慌失措，连连倒退，玄夜紧逼上去。他掐诀念咒，指尖聚力，想要把玄夜打开，平时能劈山分海的法力却不知怎么了，打在玄夜身上轻飘飘的，只能让他顿一下。玄夜耐心失尽，手中放出几条小蛇，将尹辞缠倒在草地上。细细的冰凉的鳞片，从衣领裤口滑进去，贴着皮肤暧昧地摩挲。前胸，腰上，双腿间全是诡异的触感。尹辞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两条小蛇爬上他胸口，盘住小巧乳尖，用纤长的身体收缩挤弄。下身有一条蛇，以尾部缠了玉茎，在他花穴外试探打转。

    “不行，出去，别弄！”他脸色发白，阻止不及，穴里已有什么东西钻进去的感觉。“白露！！！”

    飞了许久，白露终于在紧要关头赶到。一道雪光破风而来，正对着玄夜后颈，收势不及眼看就要刺破他颈上皮肤，却突然停了。玄夜抓了剑刃，将白露远远扔开：“一边待着去。”

    认了主的武器，就算直接握住剑刃，对主人也造不成任何伤害。尹辞脸色更白，他第一次如此后悔让白露认他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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