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贺清好像很害怕(2/3)
贺清脑子里乱乱的，努力不把事情朝着可怕的方向想。
贺清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她觉得背后很冷，有一种在看恐怖片的感觉。她想，年轻有为的少年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而面前的人，甚至从来没有和她交往过。
漂亮的茶杯底部和配套的茶碟轻轻相碰，发出了细小的声音，贺清居然被这个声音吓得肩膀一抖。
贺清觉得这和运气没什么关系。她用颤抖的手拿起茶杯，茶水甚至洒了一点在她的裙子上，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颤颤巍巍地问：“那、他是怎么”
“你想听什么？”施芸歪着头看她。
施芸盯着她手上剩下的半块饼干，盯着不规则的断面，然后说：“然后我听到，他在和他的朋友们打赌，说施芸那种类型很好搞定，一定可以在一星期之内睡到，到时候给他们分享照片。”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哭。
“她和贺清你一样，都是。”她这次一直看着贺清，贺清被她看得想立刻站起来夺路而逃。
“不”贺清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想要掩饰自己的恐惧：“你印象比较深的几个就可以了？比如比如，初恋之类的？”
漂亮的向着窗外眺望，语气淡然：“他们都死了。”
“因为玫瑰花实在是太多了，很烦人，所以我就答应了。”
“在强奸过之后？”施芸挑了一下眉。
“她把我带去了她家，想要强奸我。”施芸看着贺清的眼睛，笑着轻轻说。
“情人？”贺清的声音在颤抖，她其实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但她还是问出了口：“我也是你的情人吗？你之前有很多情人吗？”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要一个一个说吗？”
不，为什么，为什么听她的口气，好像多到数不过来？
施芸皱着眉，拿了一片饼干，咬了一口，发出脆脆的声音。贺清不由得背后发毛，她有预感，自己的这句话可能问得不太对。果然，施芸把剩下的半块饼干放在茶碟上，盯着贺清问：“没有喜欢上我的话，你为什么要强奸我呢？”
——而且比自己还早。
“嗯，那之后过了三天吧”施芸慢慢地垂下眼，拿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添了很少的一点茶水。她捧起茶杯，盯着清透的茶水，然后缓缓将视线移到贺清的脸上，盯着贺清的眼睛，慢慢地笑了起来，眼睛也眯了起来：“大概和贺清你一样，觉得软弱又无力，谁都可以欺负”
时间都不长？贺清紧张地抓到了重点。施芸长得那么好看，但性格和性癖实在非常吓人，把自己之前的几任都吓走了也不奇怪。但贺清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现在觉得这样的施芸也可以接受，所以她才不会是和施芸交往时间短暂的情人，她是要和施芸结婚的，以后施芸都会是她一个人的。这样想着，她就觉得舒心多了，甚至想好好听一听施芸是怎么和他们分手的，好避免重蹈覆辙。
贺清的呼吸停止了。
“因为觉得有些好奇，我就答应了。”施芸收回视线，拿起茶壶，给两个茶杯添了茶。她皱着眉，把剩下的半块饼干放到口中嚼碎，然后喝了一口茶，慢慢地咽下去。
有人想要强奸她的？
“初恋？”施芸盯着贺清的眼睛，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但贺清在心中一抖的同时，下意识地觉得这份不屑不是针对她的。
“学校的监控是附带录音的。”施芸又拿了一块巧克力饼干，她好像没有吃下去的意思，她用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一齐握着饼干，慢慢地用力，把它掰成了两半，然后递了其中一块给贺清。贺清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乖乖地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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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施芸怔了一下，慢慢地笑了出来：“不，我们没有分手哦。”
“我对他有所耳闻，普通家庭很难负担得起那间学校的学费，他是为数不多出身普通家庭，还能靠奖学金入学的人。”
贺清觉得她好像遭到了重击——什么，谁能来告诉她，施芸现在正脚踏多少只船？
“而且”贺清不敢正面回答，也不太敢看施芸：“你不是也”她抖了抖，终于鼓起勇气说：“你才是强奸了我吧！我说了不愿意的！”就算施芸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施芸也强奸过自己了，再怎么说也扯平了吧！
施芸比她小不少，却有那么多情人，那么丰富的恋爱经历。贺清快要三十岁了，却只和施芸交往过。施芸心里有那么多人，贺清心里却只有施芸一个，想着想着，她就觉得低落又委屈。她之前因为在商场跟在施芸身后的男人不是施芸的情人而高兴，但她没想到，施芸在自己之前会有别的恋人。
施芸也轻轻地对她点头，说：“为了了解他，我去调了学校的监控录像，找到有他的片段，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贺清难过地喝了一口茶，茶水没什么味道，带着微微的苦味，一点都不甜。
“毕竟是交往，是需要彼此互相了解的。”施芸带着淡淡的笑容，望着贺清，贺清点了点头，试图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贺清的脑子又卡住了。
等等，她之前是不是也说过不愿意？但她好像是欲拒还迎，我是真的不愿意。贺清点点头，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更加理直气壮。
施芸想了想，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以‘确立交往关系’为情人的定义的话，确实不少呢”
贺清下意识地想说，是你先诱惑我的！发情期的出现在家，故意和独处，不是勾引是什么呢？而且她小声说：“我、我喜欢你的”
她沮丧了起来，但还是无可抑制地想听。她捧着施芸给她倒的茶，等着施芸继续说话。
贺清的思考卡住了。施芸的逻辑好像很流畅，但贺清觉得哪里都不对。
下一刻，施芸的话令她在庆幸的同时如坠冰窟。
施芸笑了起来，笑容冰冷：“我可没有喜欢过他们。”
她希望施芸只属于她一个人，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还是未来，但施芸的曾经好像不只属于自己，还属于其他人。
她没有再提贺清的事情，而是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啊，第一个是在中学的时候。”她向着窗外眺望，一直看到很远的地方：“当时正好有人问我有没有和别人交往过，我说了没有不久之后，就有人来向我告白了，是同一个年级的男性。”
“没、没有喜欢上的话”贺清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为什么要交往呢？”
不，我没有这样想！贺清一边发抖，一边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嗯，然后他在我答应和他交往的第二天，家人就一起失业了。一个星期之内，他就退学了。”施芸轻描淡写道：“运气真不好，他还是输了。”
“不过时间都不长就是了”施芸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她看着窗外，发出悠悠的叹息声，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安慰贺清。
她在想自己以后求婚的时候该送多少玫瑰花。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退学后不久就自杀了。”施芸又喝了一口茶，手上依旧拿着那块饼干，没有吃掉，也没有放下。
施芸慢慢地勾起了唇角。贺清觉得有点害怕，但是总觉得施芸好像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愉悦？因为什么，因为她强奸了贺清吗？,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贺清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会和他们分手呢？”这会是施芸的伤心事吗？
那还真的是令人悲伤的回忆。
施芸没有喜欢上过她的交往对象们，而且他们全都死了。这是什么新型的都市恐怖传说吗？
依旧和之前一样，虽然贺清很高兴，但她觉得有点害怕。
“接下来”施芸盯着那半块饼干，好像在研究它的断面一样：“那就说我印象最深刻的那个吧。”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贺清，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高中时的学姐，让我和她交往，她送了我很多玫瑰花。”
从未体验过的巨大愤怒涌了上来，令她感到手足无措。她下意识地问：“那是谁？”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贺清发觉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手上端着的茶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她打翻了，自己正用力地喘着气，大脑和身体都愤怒得不行，很难控制住自己。但她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她要去找那个拼命，把对方狠狠揍一顿然后报警，让那个见鬼的玫瑰花学姐去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