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身边人(2/3)

    苍殊已经很久没和人一起进餐了，今天斐序就拉着艾筱雪钻进了苍殊的单人餐厅。

    安排位置的人不知道是哪来的二百五，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把北亦瑄和苍殊放在了一起。一些同来与会的人看过来的视线都颇为意味深长。

    见苍殊终于准备松口，两人都是一喜，心底却更加紧张起来，会让苍殊这样讳莫如深的问题，肯定沉重得让人难以想象。

    艾筱雪是比较会照顾人的女性，也不愧是在原着中喜欢上男主这种大龄儿童的母性人物，明明苍殊看得见，也不时用公筷为苍殊添菜。

    不过，这问自己做什么？是想暗示什么吗？如果想聊陈老的事，麻烦直接来好吗。当然了，说不说就在自己了。

    但，苍殊没怎么在意北亦瑄，北亦瑄却时不时无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擦肩而过的瞬间，北亦瑄攥紧的手指，微疼。

    实在意外北亦瑄会突然主动找他说话，苍殊愣了一会儿才确认这是对自己说的。然后略一思考，想起北彦文曾制造过一起车祸坑害北亦瑄。

    “等我啊，我很快的！”斐序说完就捂着肚子钻进了厕所隔间，他好像吃坏肚子了。

    对面坐着的艾筱雪同样这般看着他。

    斐序看着，并没有说什么。

    北亦瑄刚过来就听到了斐序那句话，心想这两人是穿连体裤的小学生吗，上个厕所都要一起，完了还得等着手拉手同进同出？

    “”

    “我快失明了。”

    苍殊垂着眼睛看杯中的茶叶浮沉，然后抬起头来，“好吧，我估摸着也瞒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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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啊！

    “想必是北少吉人自有天相了。”苍殊敷衍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从车祸中幸存下来吗？”

    只是这种事，果然还是瞒不长。

    这样无意义的恭维北亦瑄根本没有过耳。“还记得你曾告诉我，要有自己的亲信吗？”

    他看到，的斐序竟在这里兼任起了苍殊的秘书，简直寸步不离，肢体接触也多到让他不快。

    “你觉得殊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信不信任是一回事，我相信，他不会想要被我们当做残废一样对待。”

    只是事后单独拉着艾筱雪说了些话，艾筱雪就再没有那么做了。

    苏骁没有得到回答，却看到苍殊脸色有些怪异，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苍殊想要踹他的一脚还是慢了一拍，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男人不论多少岁都是个大男孩，这种打闹实属正常，只是有人喜欢端着身份而已。

    “随意。”

    “不只是觉得有些”苍殊看着苏骁，不禁失笑，“本来以为你们之中你应该是最聪明，防备心最重的，所以，有点没想到，你好像很信任我。不过你这么尽心挖掘证据，你有查出来我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一次次出现在你们遭遇危机的时候吗？”

    对望着，苏骁沉默良久。

    他这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爱端着的、约莫老早就失了童真的人。

    “好酷！我今天一定要偷拍到再传到上嘿嘿嘿”

    最近不仅是间歇性失明的问题了，连平时能看到的时候，视线也有些发暗、雾蒙蒙的感觉，他想，就算再不愿意，自己也需要点信得过的帮手了，不然大概，连生活都成问题。

    “执着真相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真相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确实和你们在对立方，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个市场的蛋糕就这么大，大家都是饿虎，互相夺食注定要兵戎相见，过去如何并不能改变什么，还是说你想要我虚与委蛇地跟你们扮演好朋友，再私下里捅刀子？”

    苏骁咬唇。如果他知道，那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苍殊一笑，不置可否。而后叹息地呼出一息，看着苏骁的目光带着感喟。“其实你这样信任我，我还挺高兴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管我的事了，否则，我可能会将你视为阻碍。”

    前台小妹等苍殊一行人过去后，才激动地跟同事八卦起来：“哇，老板怎么突然戴上墨镜了，感觉好不一样！”

    当然会变成这样了，这种场合，苍殊总不可能戴着墨镜装比吧，所以一旦有半点不对了，都要靠斐序来配合圆场。?

    冗长的陈词可没办法让人全程高度集中，与会者私下的小动作不少。本来苍殊是和另一边的人装作认真听会的样子聊别的，没想到右侧的同桌会对他说话。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天很晚了，我今晚能借宿吗？”

    翌日苍殊醒来的时候，苏骁已经离开了。让苍殊轻松了些，要是对方再缠着他，遇到失明，他可还得费神掩饰。

    苍殊一阵头大，不过想了想还真叫他想起来了，好像是他对北亦瑄说如果北亦瑄的司机信得过，他不介意让那人进自己的别墅来。起因还是他顶替女主捡到北亦瑄的那次，北亦瑄那么不喜欢自己的家人，却还是会第一个联系北彦文，连先让人确认一下家里人是否有鬼祟都没有人选，可见他在北家是何其孤立无援。

    会议上，该他对着演示文稿发言的时候，却沉默或者改口让别人阐述；正在干什么，动作却突然僵硬，有时候是拿一杯水，收回去的手看上去是如此突兀；原本很绅士的人，艾筱雪不小心撒乱在地的文件，就在跟前却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坐在车里发现路上什么有趣的事，黎万分享给他，却只得到含糊的回应很多细节，积少成多，最后破绽百出。

    今天是摊牌后的第一天，在斐序的建议下，苍殊尝试了佩戴墨镜，这样，遇到完全失明的时候，眼神上也不会被人看出破绽。之前苍殊并非没想到，只是他大多时候在室内，要戴着墨镜就比较奇怪了，现在最难打发的两个人都知道了他的情况，其他人再奇怪也不会追着问，苍殊轻松很多。

    马上，全球经济峰会就要召开，作为国际企业代表的苍殊和北亦瑄当然都在邀请之列，而尹式和南宇的代表人，还没轮到下一代小辈的身上。

    ?

    此刻他却只能故作轻松地调笑到：“缘分，命运。”

    心里不屑，面上还是冷漠脸。他无视苍殊进了厕所，而苍殊也很默契地无视他走了出去。

    会议开始之前，陆续到场的各企业代表、组织代表和经济体领导人都在等候厅里互相寒暄。这样的场合，也容不得北亦瑄清高，容不得苍殊顾及自己的病情，所以两人都没闲着，压根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不过就是有，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他说这话的神情并不森冷敌对，可淡然的态度却更加叫人心头发寒，因为听者可以切实感觉到，苍殊是说到做到的。

    北亦瑄上完厕所出去的时候还看到苍殊立在走廊上，戴着墨镜的眼睛应该在俯视一楼大堂的风景。反正，自己不在那风景里。

    “苍殊，你最近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作为你的朋友和员工，我都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斐序目光灼灼，一副不撞南墙不罢休的架势，眼底却盛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