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爱她。 我爱她。 我爱她。(2/2)
他还知道她的唇瓣有多柔软甘甜——他吻过;她的怀抱有多温和包容——他抱过。
苏锦很紧张。
我不想让她走。我想要她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我爱她。
特护病房的布置少了冰冷的气息,令人不适的药水和消毒水的味道适时地被新风系统循环带走,特殊隔热与保温材料连通智能中控,冬暖夏凉,温度湿度永远宜人,米哈伊尔把这里当成了临时办公室,纸、笔、光脑、水杯、头绳,摆在加装的床头伸缩桌上,一切都多了些人味。
在这一片静止的空白中,他终于抓住了一个称得上有用的念头——或者说,是唯一出现在脑海中的念头:
她有他最熟悉不过的样貌,最熟悉不过的味道,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苏少校深呼吸,手背在身后,借着遮掩,偷偷地掐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行的军礼不对吗?
他脸色略白,眼窝深邃,银瞳如月,长睫于月湖上投下倒影,在满室的光晕里看过来,宛如神庙中俯视众生的神只,端庄,高贵,偏偏他神情温和,又凛然不可侵犯,又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但现在苏锦站到了他的面前。
四周一下子静极了,只有新风追过纱帘带起的沙沙声响。
——但少将沉默了。
有点、有点像,曾经某一个瞬间的利特。
“联盟军部指挥局,十六舰队第四团指挥,少校苏锦,参见少将!”
苏锦一阵恍惚,干脆利落地忘词了,呆呆地望着他。
一直没有动作的苏锦与此同时,脚后跟一敲,双腿并拢,笔直而修长,五指并拢刷地指向前额,姿势标准地冲他行了个军礼,一连串介绍如同卡敏机枪炮一般,从她翕动的唇瓣间倾泻而出:
静悄悄的,像鱼儿偷偷浮出亲吻水面的夜晚,像优昙花在刹那璀璨而无声的盛放。
很好,她步履稳健地走了进去——除了因为太过紧张,而不小心释放了一些信息素之外,其他表现都堪称优秀。
我爱她。
少将坐在那儿,从文件堆中抬头,天花板顶灯往下一撒,在长发上溅落一地碎金。
苏锦紧张地看着少将垂下了眼帘,鎏金色的睫毛如弧状小扇微微颤动,又看到少将扬起长睫,一双银眸潋滟似水,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膜,含着点卡尔德的蒙蒙细雨,就这般再度朝自己看过来。
还是我不应该行这个礼?
米哈伊尔抬手按上了胸膛,心脏在肋骨之下用力地跳动,它犹如困兽,在里头左突右撞,撞得他心神不宁,撞得他指尖发麻;他勉力让自己露出常用的、礼貌耐心的微笑,但那颗心已经快乐地要蹦出来,尖叫着,不合时宜地诉说着绝顶的欣喜,几乎想立刻一头冲进苏锦的怀里。
少将少将会是什么样子的?
苏锦觉得她这辈子不会有比这更紧张的时候了。
52.
“砰!”“砰!”
“联盟军部指挥局,十六舰队第四团指挥,少校苏锦,参见少将!”
抬手的高度、角度,说话的语调、语速,磕脚的声音轻重哪里出了问题?
苏少校被这一眼,看得有点怔。
和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不,还要更好。准确来说,是比以前的苏锦对列夫塔少将的臆想更加的好。
“您不是说好,会陪在我身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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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平和的大海中,他的就站在那里,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安静宁和地注视着他。
我爱她。
米哈伊尔:“”
苏锦脸上一派镇定,面无表情,但心里很慌张。
米哈伊尔先咬了咬下唇,淡色的唇瓣润泽了丝妃红,那高高在上的气场霎时片片消融,溶进了氤氲开的甜橙香气里,一双银眸湿润地盯住眼前的苏锦,好似还带了点欲说还休的委屈。
希望少将不要介意这个冒犯——毕竟对于来讲,一个在面前大肆挥发信息素,可以被看作性骚扰,告上保护局的那种。
苏锦终于想起了她该说什么,她以联盟第一军事学院优秀毕业生的优秀素质,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英姿飒爽,句句铿锵。
理论来说,少将这时候只要公事公办地回一个礼,初次见面的礼节就成了,有来有往,毫无错处,剩下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然而他现在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还能看似冷静理智地在那里,头头是道地研究思考,都是因为——苏锦没有站在他的面前。
只见他微蹙着眉心,望住苏锦,声音低哑,又轻又慢地开口说:
利特和少将又会有多少的相似和不同呢?
“您”
心脏泵动,一张一缩,一阵一阵的鼓噪顺着血液淌过全身,他瞳孔睁大,喉咙卡住,所有准备好的完美无缺的发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曾经疑惑过,自己对苏锦是不是爱情;他也曾经对感情懵懂不解,试图用理性的思维来将之剖析;他曾经甚至还想过,这种因特殊原因产生的感情,是不是终归如晨露般短暂,注定无法持久?
失却了冷静,失却了理性,所有的思考犹如在宇宙大爆炸中被撕裂成齑粉,大脑一片空白。
但少将似乎也走了神,一时间竟然谁也没说话。
他暗地里捏了下手心,张开口,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