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TASK 3 之农耕疫病完成(1/5)
黑暗中甄宝玉被这样询问:检测到阁下有一次无代价重玩的机会,是否要使用?
甄宝玉当然回答是!
开玩笑,他怎麽可能想重新体验上次那种关小号被拽出来绑上火刑架的惩罚!
大约是因为上次他通了关,所以这次才有免费重生的机会。但只有一次,所以他可千万不能浪费了!不然又要进入下一回合,还不知道被折腾成什麽样。
这次他一睁开眼睛,就又回到了边疆军营。兵士们都严格按照鼓号分割的时间表出操、作息,能例外的只有两人而已:主帅,医生。
主帅不受时间表辖制,因为这时候还没有头儿非得“以身作则”的要求。还是能搞特殊化的。
医生则因为职业特殊,有伤病就要他治。如果按时间表走,他该跟大家一起出操,难道他出完操再来救你?或者现在该他休息,但你受伤了,可惜他出操时累得肌肉酸痛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实在救不了你,你跟阎王爷哭诉麽?
所以甄宝玉就一秒钟都不耽搁的,溜进了医帐,看到还好还好,他的刀一样冷的年轻军医还没有死呢!端了一盆水,在洗手。
军帐里连洁净的水都比较珍贵。因为大老爷们都懒得一天到晚把水扛回来。以前扛水的活都是媳妇们干的或者是卖苦力的。爷们儿实在不行了,宁肯去洗个野泳都不愿意费事挑水的。太栽份子!
整个营寨,大概也只有炊事跟医生这里有净水了。医生的水比炊事的还要洁净些。说一声要无根的,人家就搀点根须的都不敢送过来,毕竟人命关天呢!
这样出於人命关天的理由才备下的净水,年轻军医拿来洗手。灰色袖管卷上去两寸半,露出雪白的里子,以及跟雪色也差不了多少的皮肤。细长的手指浸在水盆里,搓得泛红了,像雪里放出来的水红的花。
他实在洗得太认真了,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有一种发狠的样子。好像干干净净的手指上沾了血污,而且无论如何都搓不去似的。
甄宝玉进来,他撩起眼皮一看,忽然就笑了。如刀在风中划出脆利的花瓣:“我说,你也是被搞进来的吧?”
甄宝玉激动了:“刚才一次是不是你?你也失败了吗?”
“谁叫我的搭档是个蠢逼!”年轻军医举起手指就像举起刺刀,冲着甄宝玉,“你如果是个将军,你要找我,你不能召见我?哪个真正的将军是自己屁颠屁颠跑来找小军医的啊?连卄人设都不会。你会什麽啊!”
甄宝玉眨了眨眼睛,感觉受到了侮辱,但还不敢反驳,只能低声下气的问:“那你找到通关办法了啊?”
年轻军医一字一字道:“先找到关键人物,别让他死!一旦团灭,我们任务必败无疑!”
说得好有信服力哦!——可是,咦?甄宝玉问:“我是不是哪里听过你说这句话?”想了一下,“咦咦,我们是不是以前就一起出过任务”
“好像有个蠢逼把全村人都搞死了!”年轻军医也恍然大悟,“然後我居然通关了——”
甄宝玉这个蠢逼搔搔鼻子:“是我。不过我好像一醒过来之後就忘了”
“原来是你!”年轻军医跌足,“如果没有记忆丧失的副作用就好了!这样新游戏一开场就能尽快进入状态。”
“可是这‘游戏’什麽时候能完呢?”甄宝玉道。
年轻军医还没有回答,外头有了骚动。
若是普通的士兵引起这样的骚动,就要抓去打军棍了!可是对於一个姑娘、而且是送过来要执行跟你们交配任务的年轻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你能拿她怎麽办?
唔,只不过她对“交配”这个任务好像有意见。
她穿着灰布的衣服,像普通士兵一样,手腕和小腿都扎紧,头发紧紧扎在後面,用布包起来,露出完整的脸部线条。彷佛是玉琢出来的一般,连光线打在上面,都变得晶莹。?
而看着她的眼睛,你甚至会忘了她的线条有多美。
就好像星星亮了起来,於是你忽略了背景。
她问你为什麽欺骗她们,你也不好意思生气责怪她无礼。何况确实这是一场诈骗。
其他“女兵”们也不见得没发现这是诈骗,可是她们胆怯、退缩了,似乎认了命。心里既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也就不再追诘最初的承诺。
可是这个女人,她一定要问:“我是来当兵的。朝廷也说让女性当兵。为什麽来了之後只让我们见男性军官,让他们挑老婆?”
最後这两个词汇让围观的边兵们嘻嘻笑起来。互相挤眉弄眼。而其他远远跟着这女人来的其他“女兵”们,躲在树篱后,一群小母鸡般互相推拥着,咬着唇臊着脸的样子,空气都好像旖旎起来,不复原来的紧张。
只有这个女人,她不害羞、不畏缩,明亮的眼睛只是看着甄宝玉,举起手:“向前举枪有三个步骤。”
她彷佛手里真的有了一支枪,演示给甄宝玉看:第一阶段,用右手举起枪,持枪时使枪贴近身体,与右膝保持垂直,使枪口与眼睛平行,用右手猛地抓住枪口,胳膊紧贴身体的腰部。第二阶段,用左手把枪举到前方,枪管位于两眼之间,竖直垂立,右手抓住枪托,胳膊伸开,食指放在扳机护圈上,右手放在枪柄槽沟处,拇指压在枪管的模线上。第三阶段用左手沿大腿放下枪,用右手握枪,枪机向外,与胸相对,右臂半屈,肘部贴身,拇指贴着枪机的第一个螺纹,食指托着击火铜帽,枪管垂直。完毕。
三个阶段二十三个要点,她全部完成,如此乾净利落,配合她的骨胳、肌肉,不是太高大健壮,但是比例得当,恰到好处,举手投足,彷佛都是艺术。是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的优美。
边兵们都静了。
他们都训练过无数次枪支动作,但是从没想过,用合适的身体,将这套动作准确无误的做出来,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彷佛是秋水剑锋。
她问甄宝玉:“我来之前就自己接受了训练。跟正式士兵比差在哪里?为什麽忽视一个人用他的灵智与努力获得的一切技能、与未来的一切可能,而只用这个人的身体的生殖这一项功能。这不是买椟还珠吗?这样的使用人,人跟动物的优势到底体现在哪里?”
这个问题换另外任何一个人问,都会引来一阵嘘声、甚至调戏。但这个女人太认真了,好像岂止她的生命,全世界人类的生命都悬在这一问。以至於非回答不可。但甄宝玉又怎麽可能回答得出来?
倒是年轻军医。
年轻军医走上前,点着女人手里的空气,问她:“练过?嗯,那你怎麽手里没枪?”
这个动作换另外任何一个人做,都会显得轻佻、侮辱而令人生气。但年轻军医自己也长得太好看了,好看中带一种娇、又带一点病,像是冻伤的花,还有一种点厉。他不管要做什麽,似乎一定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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