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银(二)(1/1)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巴特双手交叠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尽管态度显得唯唯诺诺,但诏降清楚这家伙没有交代干净。

    “重要的不是我知道多少,而是你知道多少,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事情都倒豆子式的说给我听。”诏降被气笑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命令道。

    一旁被多放了一个凳子,凳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显示着常瑜医院病床的画面,显然这就是肖羽鹏让步的结果。

    所有人里只有常瑜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就连诏降都对此欣然接受,甚至冲着诏安感慨终于有人能管住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了。

    “当时在库房时,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笔记本里传出常瑜的声音,巴特扭头去看常瑜的方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张脸带着笑意,看起来像是个和善的弥勒佛。

    “我有权保持沉默,我想我的律师应该快到了。”巴特模拟看表的动作摸了摸手腕,尽管腕上昂贵的手表在搜身中已经被行动组的人收缴了。

    “小子,你怎么这么不机灵,我们有你绑架和虐待的证据,你这个牢是坐定了,别说律师,你老子来了你也得给我进监狱。”诏降看不惯巴特抖机灵的样子,威吓道。

    巴特歪了歪头,仍然没有说话,他是托尔特家族的人,他会害怕常瑜读他的思想,自然更害怕自己泄露那些秘密,一张嘴严丝合缝。

    不过总归不是没法撬开的,诏降内心冷笑,巴特这个人精明却胆小,总有把柄可以抓,而笔记本里的常瑜率先出击。

    “好吧巴特,你是个汉子,但我猜你一定没去过哨向混合监狱,就是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在哨向混合监狱,哨兵和向导存在严重的比例失调现象,导致监狱存在强奸乱象,在监狱的向导甚至还不如活在佣兵岛屿的诊疗所,多数都是被生生玩死的。”

    巴特仍然在沉默,但常瑜知道他听进去了,诏降用笔记本调出警署里关于哨向监狱乱象的资料,常瑜打赌他甚至可能目睹过,他毕竟是托尔特家族的人。

    视频里,向导试图逃跑,被哨兵拖着脚踝拽了回去,为了防止向导挣扎,卸了他两条胳膊,惨厉的叫声在整个审讯室里回荡。

    “你懂吗巴特?你连死在精神力枯竭的权利都没有,你可要想好了,一个逃犯值不值得你这么做。”常瑜应景的加了一句,叠在视频音效的下面,本该很模糊,但巴特却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你愿意供出给你提供黑银货源的人,我可以保证让你进行哨向分离的保护性监禁。”巴特扭头去看诏降,确定这个条件的真实性,在诏降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穆和,南野穆和。”巴特松口了,声音很轻的吐出一个名字。

    “还有呢?”

    “区34号街120号。”一旦撬开一个角,这张嘴就不可能再不漏风,巴特很顺理成章的吐出一个地址。

    诏降合上笔记本掉头走出去,对着门外的组员道:“继续审,这家伙肯定还有东西没抖干净,派组和我一起去34号街120号,逃犯大概率有武装。”

    “收到。”

    一旁,诏安走上前去,诏降摸了摸他面颊柔顺的皮肤,声音温和了不少,“去查下南野穆和这个名字,把信息递送给我。”

    “好。”

    34号街120号是一栋别墅,根据诏安的信息来说,显然不像是一位普通超市员工可以支付的薪酬水平。

    诏降下了指示,率先突入,行动组鱼贯而入,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大厅里有一处墙角被砸了个窟窿,诏降打开手电往里面探了探,一片空白。

    “大小和位置很像一些惯犯用的紧急逃生包。”

    “这边。”安藤从里间走出来,里间的书柜后藏有一道暗门,门内有大量碾碎的黑银粉末被装在箱子里,成批垒在角落。

    高阳帆探进半个脑袋,附和道:“看起来走的很急。”黑银不溶于水燃点高,想要处理很不方便,逃犯一看就是走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东西。

    “搜,走的这么急,不可能顾全所以。”诏降一挥手,示意所有人继续行动,电话通知一楼警署的普通警力,“发布关于南野穆和的通缉令,封锁机场和码头,有任何疑点向我汇报。”

    诏降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到诏安的声音顺着警署的电话传过来,“来不及了,我刚刚查了南野穆和的账户,他购买了一张去往区的机票,根据航班号,飞机已经起飞。”

    “该死!发布通缉令,通知区拦人。”诏降低声咒骂了一句,接下来的命令就显得有些无力,一旦出了本区域,诏降就只得束手束脚,将此事放权给另一个区域的指挥部,这大概也是为何需要一个特别行动组的原因吧。

    就像诏降所预料的一样,三个小时后,他果然收到区行动组组长的致歉视频,哨向毕竟是少数,警力算不得充足,对方抓着这一点和诏降打马虎眼,面上一副老好人的做派,口上却是倒打一耙。

    “老平啊,你也知道咋们行动组哨兵数量少,这事要我说,还是你做的不及时,没给足我们区反应时间,不过大家都有难处,相互体谅嘛。”

    诏降扯了扯嘴角,意思意思和区组长打马虎眼,一套太极打来打去拳劲统统泯灭在空气中,只留下中看不中用的把式,诏降又和人没用的客套了几句,把电话挂了,联盟的办事制度有很大问题,官员一环一环相制约,到最后案件统统不了了之,责任扣不到任何人的头上,和气的很!

    身后,一双手抚上诏降的肩头,给了他很大的慰藉,他略微歪头,斜靠在诏安的小臂上,有些绵软疲惫地道:“我这个组长当的真是烦人,案子没见破几个,尽是些不自在的屁事。”

    普通民众不见有几个举报的,反正区域内的办案效率一直挺高,涉及跨区域大案也犯不着他们,隔三差五还能见一楼警署有几个送锦旗的,但诏降烦啊,当年他不在这个位置,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天天看着逃犯,视而不见的痛苦他真的不知道别的区域组长是如何心安理得的担下的。

    诏降揉了揉太阳穴,在只有他和诏安两人的环境下下意识地道:“你说的挺对,我该去给常瑜那家伙打工的,省心省力,就是天塌下来他都能给你找个好地方歇着,半点儿咋不着你。”

    诏安点了点头,搂过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双唇,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但他知道,只要他站在他的身边,对于诏降来说就比什么都要令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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